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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娘眼眶微微一紅,她站起身,把狐裘抱出來,裹在江晚芙的身上,抱住她,低聲道,“娘子,您想哭,就哭出來吧……”
江晚芙緩緩閉上眼睛,眼淚接二連三湧了出來。人難過到極致的時候,好像只知道流眼淚,連痛痛快快的哭出來都做不到。
她不像阿弟,母親過世的時候,阿弟太小了,他沒有被母親寵愛的記憶。可是她有的,她小的時候,是常常夢見母親,夢見她溫柔地抱著她,給她梳頭髮。母親的懷抱那麼溫暖,她頭髮上、身上有淡淡的芙蓉花香,她一聲聲地叫著她,孃的芙兒……
那些難熬的日子,被楊氏算計、被楊氏的兄長用淫邪的目光看著……她回到自己的房間,一個人的時候,就會忍不住想,要是母親還在就好了……要是她能抱一抱她,再叫她一聲芙兒就好了。
可是這一切都沒有了。她本來以為,是母親福薄,如果只是這樣,她更多的是子欲養而親不待的遺憾。可是母親明明有機會看著他們長大的。她被最親密的枕邊人背叛,以最屈辱的方式死去,即便現在,她從楊氏、從黃媽媽的口裡得知的,也並非是全部的真相。當年的真相,早就已經掩埋在漫長的歲月中。
江仁斌究竟是蓄意攀附,才設計了後來的那些事,還是與婢女苟合在先,後來見母親病重,才順水推舟,與楊家人搭上關係?他究竟有沒有像對楊氏一樣,也給母親下毒?這些都已經無從考證了。江仁斌不會承認。
他害死了母親……
這句話來來回回在江晚芙的腦海裡打轉,憤怒的情緒,充斥了她整個胸口,過了很久、很久,江晚芙才感覺到失去的力氣,緩緩回到她的身體,她抬手擦掉眼淚,輕輕地叫了一聲,“惠娘。”
惠娘鬆開了她。
“把白平叫過來。”
惠娘茫然地點點頭,她張了張口,卻最終沒有問,轉身出去了。
……
竹裡館裡,江仁斌正在泡茶,小廝匆匆敲門進來,傳話道,“老爺,大小姐過來了。”
江仁斌聞言難得有一絲錯愕。
小廝見他不說話,卻不敢自己拿主意,停在原地,等他的吩咐。江仁斌回過神後,倒是點了頭,緩聲道,“請她過來吧。”
小廝下去傳話。
江仁斌放下手中茶壺,心中猜測起江晚芙的來意,她一貫不親近他,如何會來找他?難道是為了她丈夫陸則?倒也有這個可能,誰都知道,衛國公府這一回若是打贏了,自然是居功至偉,可要是輸了,卻要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