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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一眼坐在廳中的一對人,郎君溫文儒雅,娘子清麗柔美,一眼看過去,是再登對不過的一雙璧人。
娘子命苦,若陸大郎是娘子的良配,有國公府撐腰,那姐弟倆再不必過這樣戰戰兢兢的日子了。
若真是如此,倒也不失為一樁如意姻緣。
惠娘這些心思,江晚芙自然不知,但她不蠢,多多少少從陸致的態度裡,看出了點什麼,微微抬起眼,望著對面坐著的陸致。
陸致被這樣一雙清亮明潤的眼望著,胸腔之中,忽的生出一股雜糅著衝動意氣、憐惜、保護欲等諸多複雜心緒的情緒。
自曉事起,陸致便知道,自己有個未婚妻,但他一直對這個只存在於祖母父親口中的未婚妻,有些陌生。直到初見,江表妹一襲素白羅裙,站在江風裡,連裙邊的芙蓉花枝紋路,在他後來的記憶中,都無比的清晰。
那一刻起,他才真真切切意識道,她是自己的未婚妻,這個柔美清麗的小娘子,遠赴京城,是為了他而來。
後來的相處裡,她總是那樣規矩守禮,見了他也從來只是一句“大表哥”,彷彿他與二弟沒什麼差別。
他自然知曉,她這樣做沒錯,可心裡總是隱隱有些失落。
他將她視作自己的妻子,自然也希望自己在她心裡,是不一樣的,和二弟不一樣,和其他人都不一樣。
但他也知道,小娘子嬌怯,初來乍到,難免有些緊張,等日子久了,也許就好了。
他不是等不起的,他不如二弟聰慧,不如三弟能言善道,不如四弟專注,唯有一件事上,他遠勝過他們,那便是耐心。
他想,等一等就好了。
可是現在,陸致不想等了。
他若是早些把這些話說出來,表妹不必在府裡過得這樣戰戰兢兢,連夜裡生病,都要四處去尋人,討要對牌,才能求來大夫。
這樣的日子,他也經歷過。他是庶子出生,小的時候,父親常年不在府裡,永嘉公主帶著二弟進了宮,祖母回家探親,他那時候跟著姨娘住在宣香院,夜裡發燒,呢喃說著胡話,吃什麼吐什麼,到最後,姨娘什麼都不敢喂他。
姨娘抱著他,去求二夫人,三更半夜,白日裡到處都是人的國公府裡,一片漆黑,像是隻有他們母子一樣。
直到現在,他都清楚得記得,姨娘無助的哭聲,和那個連一盞燈都看不見的夜晚。
她是他的未婚妻,他本該保護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