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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
桃蹊恭謹將果盤放上茶案,輕聲提醒道:“時間就要到了,容奴婢為您奉茶吧?”
蕭瀲意僅著寢衣坐在地板上,黑髮散亂披著,聞言眼也不抬,只往嘴裡灌酒。
桃蹊雙手奉茶到他面前,見他不接,戰兢地瞧他兩眼,小聲道:“殿下,今日是家宴,只恐聖上和娘娘聞到您身上的酒氣……不大好。”
砰一聲,蕭瀲意重重將手中酒盞放到了地上,桃蹊脊背瞬時一抖,忙跪下道:“奴婢失言!奴婢該死!”
蕭瀲意默不作聲看她好一陣,方才平淡道:“你怕什麼?”
桃蹊誠惶誠恐,“奴婢……奴婢……”
“我沒說你講錯了。”蕭瀲意淡道:“梳妝吧。”
桃蹊哆哆嗦嗦的起來了,取來發梳,心驚膽戰的梳透他黑亮的長髮,盤髮髻時,卻聽蕭瀲意忽然吃痛地“嘶”了一聲。
桃蹊還以為是自己將他扯疼了,臉登時煞白,“奴婢……”
“不關你的事。”蕭瀲意麵有異色的摸上自己的肩骨,桃蹊關切道:“您又疼得更厲害了嗎?”
骨縫中透出細密刺痛,似乎裡面有無數骨頭正掙扎著要穿破他的皮肉,攪得他從頭到腳沒有一塊地方不是酸脹腫痛。案上黃銅鏡反射出他面無表情的臉,五官倒是沒變,只是輪廓愈發深刻銳利,肩骨無論他再怎麼縮也只能縮成比尋常女子稍寬些的樣子。他現在這幅模樣,是無論如何也不能再和孱弱嬌柔搭得上邊了。
蕭瀲意與鏡中自己冷冷對視,片刻後勾起一邊唇角,自嘲道:“終究不是少年了。”
桃蹊謹慎回道:“一過經年,殿下比往日高些也是尋常事。”
“不。”蕭瀲意說:“是我在外面待了太久,長久沒嘗過這痛,得意忘形了。”
桃蹊沉默下來,安靜為他繞上一圈珠環,“殿下,還需再改嗎?”
蕭瀲意看都不看一眼,“就這樣。”
桃蹊於是不再說話,取來宮裙為他換上。蕭瀲意神色冷淡,面向窗外的一樹海棠望了一會,片刻後扭過了頭,低垂下眼。
宴席設在含粼臺上,背靠珍珠湖,湖中停著幾隻賞景的船,皆以彩燈繁花裝飾,穿行在粉豔芙蓉中,遠遠望去,滿目嫋嫋水芝紅。
現下本不該是芙蓉的季節,具說這是聖上為博新寵鄭嬪一笑特從南方取來。今日的宴席,正是這位鄭嬪的生日宴。
湖邊亭中只坐著蕭瀲意和皇后兩人,皇后拿起銀製酒盞斟滿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