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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瀲意在沉睡。
徐忘雲坐在床旁凳上,安靜地看他。
方才破曉,天際只染上朦朧一層魚白,矮小屋中昏暗,從徐忘雲這頭看過去,只能看到床上躺了個模糊的黑影,胸膛微弱起伏著。
徐忘雲沉默地看著。
許久,屋外忽一聲鳥啼,短促破開了清晨寂色。順著那低矮的窗子,徐忘雲側頭朝外看了眼,見窗外群山重重,雲霧低垂,無人打理的野草生得肆意,墜著晶瑩朝露,引來成群叫不出名字的鳥兒,撲閃著羽翅採珠果腹。
床上的人忽發出了聲低吟。
徐忘雲又被那聲引去了視線。床上那黑影像是睡得不安穩,身子很細微地動了幾下,喉嚨中模糊發出幾聲聽不出詳意的低吟,像是在叫誰的名字。
徐忘雲沉默了會,伸出手,用手裡的劍鞘戳了戳那人的身子。
床上那人果然立竿見影地安靜下來。
昨晚整整一夜,蕭瀲意幾乎是每隔半個時辰就要如此鬧一次,也不知他是在做噩夢還是被生筋修脈所帶來的疼痛給折磨的。他餘下四感未復,聽不著也看不見,徐忘雲便拿著劍守在他床邊,聽著他有動靜就用劍戳一戳他,告訴他身邊有個人在,也算作安撫。
出乎意料的,竟還真得很有效果。
鳥啼聲漸高,晨霧慢慢散去。徐忘雲估摸著時候差不多了,將佩劍束回腰上,起身拍了拍手,彎下腰,使力將床上的蕭瀲意打橫抱了起來。
蕭瀲意無知無覺,睡得昏沉。徐忘雲冷而清冽的眼目不斜視,一雙有力的手穩穩託著他,抱著他走至後山那汪清潭處,將他放在了岸邊。
他木著臉,手放在蕭瀲意衣襟上往外一拉,神情冷靜而毫無波瀾,眨眼便將蕭瀲意從上到下剝了個精光,接著伸手輕輕往後一推,將他整個推進了潭水裡。
服藥過後,還需得在每日朝露盡時將人浸在潭水裡,以寒潭氣疏透渾身經脈——這是幼時榮清將這把劍交給他時,特地交代給他的。潭水不深,人若盤腿坐進去,水面剛剛好能至人胸口處。徐忘雲扶著他坐直了,將他擺成個盤腿靠著石壁坐著的姿勢,略略平了口氣,就著這個姿勢,伸手入了潭水,匯內力至掌心,引著寒潭氣,替他寸寸修復起斷了的經脈。
蕭瀲意早復了本相,雖經此消瘦了不少,赤身裸體坐在潭水中,仍顯得肩膀寬闊,骨骼有力,只臉頰兩側能明顯看出凹陷了許多,毫無血色。他黑且長的頭髮被水打溼,打著卷黏在蒼白的肌膚上,面上雙目緊閉,氣息低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