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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能地想撕碎手中的離婚協議。指尖已經掐進紙張的邊緣。
突然意識到，這或許是她留給他的最後一份痕跡。
如果毀掉了，連最後的念想都要消失不見。
他一遍遍描摹她簽名的筆跡。
彷彿這樣就能觸碰到她的溫度。
「眠眠，都是我的錯。」
「我不該對不起你。」
「除了你，我誰都不信任。」
「你罵我也好，恨我也罷。」
「隨便你怎麼懲罰我。」
「求你不要這樣離開我。」
「沒有你，我該怎麼辦？」
「我真的離不開你啊...」
他嘶啞著嗓子，不停地懺悔。
直到喉嚨幾近發不出聲音。
可那個應該聽見這些話的人，早已不在他的世界裡。
說再多都只是徒勞，徒增他一個人的痛苦。
「我還沒有在離婚協議上簽字。」
「我們就還是夫妻。」
「我一定會找到你的！」
季明昱眸色漸冷，語氣決絕。
他絕不可能放她離開，永遠都不可能。
蘇眠是最瞭解他的人。
他願意認錯，願意改過。但絕不接受失去她。
季明昱小心翼翼地收起那份協議。像對待珍寶般輕柔。
至少手機裡還存著她的劇本。還能借此寄託思念。
季明昱瘋了般翻遍整個房子。想找到任何與她有關的痕跡。
可她太過狠心。將一切都處理得乾乾淨淨。
不要的劇本，或捐或送。
工作室的東西，一件不留。
連帶著所有回憶，都被抹去。
就在此時，白瑩的來電打斷了他。
「明昱，《光影留痕》的版權好像又轉讓了，蘇編劇她...」
「你說什麼？」
他心頭一緊，立刻結束通話電話。
不給她繼續說下去的機會。
「王助理，立刻查清《光影留痕》轉讓的事。」
「不管多少錢都要買下來。」
他近乎命令地說道。
許久之後，王助理才回電。
聲音裡帶著難以啟齒的猶豫。
「季導...《光影留痕》已經被國外製片公司買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