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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不許動!”
“把手舉起來!”
我想嘔吐,可我喘不上氣。
風聲呼嘯著劃過耳邊,陽光越來越強烈,有無數雙手試圖將我攙扶起來,但他們都沒敢使勁,只等我將骨灰一點一點捧起來放到盒子裡後,才一窩蜂地衝上來。
“別睡覺,小妹。”
“都過去了,你現在很安全。”
撲通、撲通。
原來人在痛苦到極點的時候,心跳是有聲音的。
......
我的傷口處理好後,被推進了普通病房。
隔壁的小情侶正在抱怨房租太貴。
女孩衝我害羞地點點頭,轉過頭生氣卻又極盡溫柔地拍了拍男孩發頂。
“幹嗎要花那麼多錢,什麼樣的房子不能住!”
男孩梗著脖子,嘴角的笑意卻更濃了。
“你打吧,你要是忍心就打死我!我不管,我只是想讓你住得舒服一點。”
他低下頭,看女孩發呆就小聲地自言自語:
“錢還能再掙的,但老婆只有一個。”
說完這句話,他沒再逗留,拿起桌上的外賣帽衝了出去。
褪去白天的紛亂嘈雜,夜晚的醫院冷寂,安靜。
我喝了口水,將杯子放在漆跡斑駁的桌子上。
突然想起我媽剛和我爸離婚那陣。
那時候不興打官司,誰家出了這種事都是要被鄉親們戳脊梁骨的。
我爸無賴,我媽為了帶我離開,將所有的積蓄都給了他,甚至為了永絕後患,承諾每個月給他寄錢。
這一持續就是整整四年,她身子骨累垮了,大病過後更是欠了一大筆債。
生活的重擔便完全壓在剛畢業的我和何以桉身上。
他每天打三份工,我除去上班時間不停地看廉價房子。
蝸居在我們兩個人自己掙到第一筆金的小屋裡,我是真的覺得不會有比這再幸福的事了。
偶爾休息,我們會窩在沙發上看電影,趁對方不注意,偷偷地親彼此交錯的影子。
他喜歡牽我的右手。
他說最接近手指的那道叫愛情線,他還說我手上的線彎曲、紅潤、清晰。
屋內月光朦朧,屋外燈色明滅。
我慢慢直起身,眯著眼睛盯著自己的右手。
到底沒有看清。
隔天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