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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這並不能宣判我無罪，必須投票人數超過九十五，我才能贏得這場審判。
爸爸已經開始緊張，和媽媽低聲說話，崔之衡推了推墨鏡，側頭小聲說了句什麼，爸爸緊鎖的眉頭這才舒展開了，媽媽也露出笑容，勝券在握地看向我。
“第三項罪名，被告孟黎，蓄意傷害救命恩人之子，使其毀容、失明，身心遭受巨大傷害。”
此言一出，一直滾動不停的彈幕有了短暫的靜止。
“雖然很可憐，但不能恩將仇報吧。”
“啊，這，這應該不會再反轉了吧？”
隨後，彈幕的文字一一出現。
再一次，金屬電流的聲音響在腦海中，劇烈的疼痛彷彿一根鋼針，又深又狠地扎入我的腦中。
這一次提取的記憶，太過於久遠。
8.
第一次見面，崔之衡四歲，我三歲。
他穿著髒兮兮的衣服，頭髮一週都沒洗，看人時小心翼翼。
我穿著小制服，乾淨整潔，腳上踩著鋥光發亮的小皮鞋。
那時候，我還是爸爸媽媽的掌上明珠。
崔之衡的爸爸媽媽在吵架。
我走過去，拉著崔之衡，貼心地安慰他：“喂，你別怕，我……”
我的話沒說完，他忽然抬手，用力將我推開。
他用手抓花我的臉，還故意狠狠地掐我，隨後立刻跑到一邊。
我被嚇懵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哭著去找爸爸媽媽。
崔之衡仰著頭，無辜萬分：“我什麼也沒做。”
介於雙方父母關係，爸媽只能作罷。
但是我的額頭卻留下了永久性傷疤，媽媽便給我修剪了劉海，遮擋住那塊米粒大小的疤痕。
她抱著我說：“我們孟黎是全天下最帥氣的男孩子，疤痕就是你長大的勳章。”
這些記憶碎片在此刻看來，竟恍若隔世。
我甚至懷疑那是不是我的父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