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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來安安靜靜地寫上一封信。對於內向羞怯的單相思者而言,寫信是相當受歡迎的一種表白形式,可以避免面對面說情話的緊張,有充足的時間組織語句,更清晰更得體地表達意圖,還能減少被拒絕後的尷尬。
鄭能諒也想過用這封信一訴衷腸,但反覆思量後還是放棄了這個主題,因為他知道孟楚憐正在和任贛士談戀愛,如果他一上來就表白,會讓她難做。從她的角度考慮,如果答應,會顯得喜新厭舊;如果不答應,又顯得不近人情。更重要的是,她剛戀愛沒多久,他這時候出手無疑是以卵擊石,幾乎不可能成功。何況,剛從高中校園分開,一進大學第一封信就直接表白,會給她留下心意不誠、動機不純的負面印象——早幹什麼去了?上了大學一下空虛寂寞了才想起來表白?
於是,鄭能諒重新定位自己的角色,決定以一個普通朋友兼高中校友的身份給孟楚憐寫這封信,主題內容自然是談校園、談人生、談理想。他把對西都大學的第一印象一五一十地寫進了信裡,基本都是調侃和不滿,寫的時候自鳴得意,寫完一想又覺得這樣不好,這會給她留下一種消極悲觀、充滿負能量的壞形象,而且會和任贛士給她寫的信形成鮮明的對比,那傢伙肯定滿紙都是名人名言、心靈雞湯、青春陽光、你儂我儂,實話實說無疑會被無情碾壓的。
刷刷刷,五大張信紙瞬間被鄭能諒揉成一團,飛進了垃圾桶。他重新構思、選詞、造句、排版,工工整整地寫下了一段中規中矩的描述,基本和西都大學的招生簡介差不多。勉強有一頁,但他再也編不下去了,於是開始談理想。
這一點是他的強項,不是說他有多麼擅長空談,而是他曾經在郝主任的辦公室看過孟楚憐的作文,在字裡行間傾聽過她的理想。任贛士八成不知道這些,這下可以蓋過他了。鄭能諒想到這兒,嘴角上方的酒渦就更深了,當下奮筆疾書,將孟楚憐那一個個小夢想改頭換面、添磚加瓦,一一重現在信紙之上。他並沒有投機取巧,也不是借花獻佛,在看到孟楚憐作文字之前,他早就有了同樣的夢想,他們只是不謀而合。
轉眼,一封情書不像情書、作文不像作文的書信便初見雛形了。這是寫給孟楚憐的第一封信,豈可等閒視之?鄭能諒拿出了比寫高考作文還認真的態度,從頭到尾來回檢查了五六遍,找出了19處錯別字和11處語法、標點錯誤,並且發現最大的問題是字跡太難看了。
信的開篇就說“見字如面”,這些歪瓜裂棗似的字怎麼代表我這眉清目秀的“面”呢?對了,九哥不是說他練過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