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寶非寶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快眼看書www.kyks.tw),接著再看更方便。
,都是在市井夜色裡無名姓的蒼生之一。
三人聊到深夜,擁在一張床上睡了。
清晨。
何未見她們睡得熟,輕手輕腳下床,隔著錦被摸了摸嬸嬸的肚子,悄聲說:“快出來吧,你爸媽等著見你呢。”
她去盥洗,刷個牙的功夫,已額頭出汗了。
八月的天津,真是熱。
天剛亮,她見客房裡扣青摟斯年睡得香,沒叫醒她們,獨自去熱了杯牛奶,踩著竹青色棉布拖鞋下了樓。
暑熱難耐。她解開領口布紐絆,打著一把小摺扇,輕扇著風,往前廳去。
拖鞋踩在金棕色地毯裡,沒一點點聲響。
人剛走到前廳門外,腳步突然停下,定在原地。
管家的聲音在說:“客人早到了。不讓叫你,就乾坐在這兒等著。”
前廳站滿了人,也坐滿了人。
到處都是人,卻像只有那一個男人有著真實的面容。
那個在記憶裡存在許久,久到幾乎真實面容都模糊了的男人坐在右手第一個客座椅子裡,沒著戎裝……白色的立領襯衫,領口一絲不苟地繫著。額前的短髮被特意向後攏過,攏到後邊去,露出的眉眼沒有太大變化,目光更沉了。仍是清瘦。
他一隻手臂搭在椅子扶手上,靠坐在那兒,像如此坐了幾個小時,一動不動。
兩人對視著。
坐在那裡的男人輕聲說:“何二小姐,久違了。”
眼淚掉得毫無徵兆,落在了牛奶杯裡。
她喉嚨哽住,無論如何都說不出話,說不出那句:謝將軍,別來無恙……
“今日不方便起身,”他說,“抱歉。”
她搖搖頭,含著淚的一雙眼望住他:“這裡不講禮數,就這樣……坐著就好……”
她端著的牛奶明明燙得很,可卻無知覺一樣,緊握著玻璃杯。
“主人來了就好,”一個深灰西裝加身的男人立身而起,笑著道,“謝先生初到天津衛,說此處有位故友,讓我們送他來見一面。”
她認出這是曾有過一面之緣的鄭渡。
“你們說兩句,我出去了。”鄭渡像不認識她,禮貌說。
前廳眾人魚貫而出。
沒了外人,此處靜得像沒有人。
“難得見你穿夏裝。”謝騖清輕聲說,先打破沉寂。
多年後,兩人單獨面對面,第一句……竟是這個。
不過也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