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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聞舟其實有一個單獨的辦公室, 但不知是為了溝通方便, 還是這個話嘮不想自己待著, 他的辦公室跟外面是打通的, 雖然中間有一道門, 但上一次關可能已經是驢年的事了, 被一堆眾人放的雜物推平在牆上, 基本等同於不存在。
屋裡的植物養的很精心, 窗臺上附近的花花草草都長得欣欣向榮, 喜光的在外層,喜陰的在牆角, 擺得錯落有致, 唯獨放在門口的兩盆大綠蘿命途多舛,被每天早晨懶鬼同事們的隔夜茶澆灌得奄奄一息,花盆裡堆的碎茶葉已經快要漚出毒了。
駱聞舟的錢包和鑰匙就那麼大喇喇地扔在桌上,一點也不怕人拿——雖然在費渡看來,確實也沒什麼好拿的。
費渡老老實實地在他的辦公室裡等了一會, 等得無聊, 周圍氣味又讓人難以忍受, 他預感駱聞舟一時半會出不來,於是給他發了一條資訊:“需要我幫你喂一趟貓嗎?”
駱聞舟百忙之中只回了個句號, 估計是忙得顧不上了,費渡當他預設,拎起他的鑰匙走了。
駱聞舟家離市局不遠, 蹬腳踏車都能到, 打車才剛過起步價。費渡一回生二回熟,剛把門拉開一條小縫,一團毛球就迫不及待地探出了頭,下一刻,毛球猛地意識到來人不對,它“跐溜”一下,閃電似的鑽回了沙發底下,伸著脖子緊張地往外張望。
頭天晚上,他倆吃飯吃一半就被陶然一個電話叫了出去,屋裡沒來得及收拾,駱聞舟像應付大學宿舍突擊檢查衛生一樣,把桌上的盤子碗一抄,一股腦地塞進了冰箱,由於空間規劃不當,最後一盤炸丸子實在沒地方放,只好暫時擱在了一米八的冰箱頂上——懷著對老貓爬高能力的僥倖之心。
顯然,僥倖就是僥倖。
碎瓷片“星羅棋佈”,從餐廳一路蔓延到了客廳,丸子七零八落地躺屍在地,每一顆上面都有牙印。駱一鍋同志實驗精神卓絕,可能是挨個品嚐了一遍,才用窮舉法得出了“都不合胃口”的結論。
貓食盆已經空了,燈下隱約有點發亮,不知道是不是貓自己舔的。
費渡像駱聞舟一樣抓了把貓糧,想了想,又開啟兩個罐頭放在旁邊。
餓得舔盤的駱一鍋本來禁不住誘惑,悄悄冒出了一個小頭,倏地碰到費渡的視線,又戰戰兢兢地縮了回去。
費渡沒理它,洗了兩遍手,才算把貓糧的腥味洗乾淨了,然後他從廚房翻出掃帚,試著把滿地狼藉掃到一起——他實在不是一塊幹活的料,掃了半天也不得要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