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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或暗地掃過,蓋不住的栗子香氣撲鼻迎面,絲絲縷縷地浸染在那羊毛外套上細密交纏的纖維中。
“就是即使加害者們長大,學會了‘政治正確’,開始擔心自己的孩子受欺負,也跟著社會主流意見一起痛斥‘校園暴力’,但是當他們回憶起自己少年時的所作所為時,字裡行間還是會帶著些許炫耀感。因為潛意識中並不認為這是加害,而是一項成就——所謂校園暴力,歸根到底是群體內的權力秩序。”
除非有一天遭到一模一樣的境遇。
“可是剛才老師家長都在,又是在公安局裡,”陶然說,“如果真的被人欺負,那幾個孩子為什麼不告訴我們?”
費渡笑了起來:“陶然哥,封閉式的寄宿制學校能自成一種生態環境,已經形成了自己的規則和‘法律’,你所認為的自然規律,在別人眼裡說不定是匪夷所思——比如你告訴兩千年前的古人,我們其實生活在一個球上,會有人相信你嗎?”
駱聞舟一打方向盤,此時,醫院已經近在眼前。
先前他們以為夏曉楠是個倖存的目擊者,並沒有派太多人盯著她,只是怕她沒人照顧,留了個人陪在醫院裡。市局的一幫人這會才紛紛趕來,警車把本就擁擠的停車場塞得更加水洩不通。
“她爺爺陪著她,我就出去吃了個晚飯,”奉命盯在醫院的刑警一臉懊惱,“中間老人家上了趟廁所,他行動不太方便,花了大概有十分鐘吧,她就從這跑了。”
住院部為了讓病人有個活動的地方,特意開闢了一片小花園,是封閉的,樓道的監控拍到夏曉楠悄無聲息地溜出了病房,她穿過小花園,從石頭牆上翻過去,不知去向。
夏曉楠的爺爺一腦門熱汗,哆哆嗦嗦地扶著輪椅,嘴裡絮絮叨叨地不知在說些什麼,見沒人聽得懂,他急得直嚷,像個誤入人間的低等怪獸,又醜陋又無助。
一個刑警正要上前,被駱聞舟攔下來了:“等等,先別告訴他。”
他走到那老人身邊,老人掙脫開輪椅,搖搖晃晃地向他撲過來,嘴裡吱哇亂叫出了一段長篇大論,見駱聞舟不答,他終於意識到自己是半個啞巴,人家都不明白他說什麼,於是他茫然地拽住了駱聞舟的衣角,不知所措地閉了嘴,掉下眼淚來。
駱聞舟拍拍他的手:“大爺,曉楠平時除了上學,一般都去哪?”
老人活動起僵直的舌頭,從喉嚨裡拖出了一個長音:“……家。”
“就回家?她從來不出去玩嗎?有沒有經常串門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