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牙關緊了緊,摸出電話打給了肖海洋。
電話響了不到半聲就被接起來了,肖海洋有些語無倫次地說:“我馬上到醫院,駱、駱隊,我……”
“先別過來,”駱聞舟沉聲說,“醫院樓道里不缺人站崗了,我要你現在立刻去調查兩個人最近的行蹤,姓名和警號我一會給你發過去,還有陶然今天開走的那輛公車近期使用記錄,我要知道它去過哪,什麼人碰過——包括日常擦車和維修人員,記住,是所、有、人。”
費渡:“你不方便查的,我叫陸嘉他們找人配合你。”
肖海洋那邊頓了頓,重重地吸了一下鼻子,連聲“是”都沒說就結束通話了電話。
兩人在已經熄火的車裡相對無聲片刻,駱聞舟安排完了所有事,一仰頭,他閉上眼靠在了車座上。
他一時不能去細想陶然現在是個什麼情況,搶救得怎麼樣了,他得用全部的心志去忽視自己的憤怒和焦灼、處理需要他處理的事。
費渡猶豫了一下,攏過他的肩頭,側身抱住他,嘴唇輕輕地碰了碰他的頭髮,輕聲說:“要是難過需要宣洩,都沒關係,反正只有我在這。”
“在學校那會……有個女同學好不容易鼓起勇氣約他出去,他盯著人家的眼影說‘你看你眼圈都熬黑了,趕緊回去休息吧,我聽人說那是個爛片,網上評分才五分’……就這種貨,我有一段時間還以為他跟我一樣是彎的。”駱聞舟幾不可聞地說,“後來看他談了個女朋友,才發現他不是彎,就是二百五,一點套路也不懂,直得一本正經的。女孩一開始覺得他可愛,後來馬上面臨畢業,才發現花花世界裡,男人光是可愛不行,慢慢就淡了。分手的時候他偷偷摸摸消沉了一個多月,回頭還任勞任怨地幫那女孩搬家扛行李,扛完找我喝酒,吐得一塌糊塗……我說‘沒事兄弟,天涯何處無芳草,以後娶個比她好一百倍的,我給你當伴郎’,他說他們老家那邊講究伴郎都得是未婚男青年,像我這樣的,沒準哪天就拋棄他脫團了,我沒忍住,就跟他出了個櫃,我說‘我結不了婚,婚姻法不讓’。”
“結果那二貨反射弧有十萬八千里,當時居然沒聽明白,過了大半個月才琢磨過味來,大驚失色地跑過來找我,擔心我會被我爸打死。” 駱聞舟眼圈有些發紅,“陶然如果……如果……”
費渡抱著他的手緊了緊。
“陶然如果……”這個念頭隨著駱聞舟的話音,在費渡心裡一閃,立刻被他掐斷了,連同有關於陶然的一切回憶,就像多年前,他循著音樂聲走上樓,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