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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的生命裡,缺席了大半。
“小寶,”柳延低喚一聲,道:“你受委屈了。”
怎麼會不委屈呢?捧在手心裡長大的孩子,尚未成年便被丟下,又跟著伊墨跋山涉水,尋尋覓覓,好不容易找到,自己卻又不相識。
三世記憶回來,柳延撫著他的發頂,只餘一句:你受委屈了。
伊墨在一旁看著,因徹頭徹尾經歷了整樁事件,又是局中人之一,所以一時也分不清,究竟是誰委屈了誰。
或許誰都委屈。也或者,誰都不委屈。
沈珏抬起臉,破啼為笑語:“我願意,沒什麼委屈。”
願意,所以苦也不是苦。委屈也不是委屈。
再多血淚掙扎,也抵不過一句:我願意。
甘之如飴。
柳延攥緊了伸過來的手,用力握住,側臉凝望著身旁男子,面露微笑。
“你將他教的很好。”回到喜房,柳延如是說,心中愈發不捨起來,深知經了許多磨礪,才將冷情的蛇妖轉成合格的父親。而這些苦,都是自己鑄就的。
有些話縱然他不說,伊墨也猜到大半,拉過他的手來,坐在床邊道:“我哪裡教過他,一切都是他自己學來的。”
“學什麼?”柳延問。
伊墨笑,學什麼還用說嗎?教他再多,也不過是記住而已。唯有自己所學,才能刻進心裡。
一世沈清軒,富貴公子,極要強的性子,十三年中狡詐奸佞之處只用在商賈之中,為族人造福,與人為善,也會對著外人低頭,人言侮辱時寬容大度。只要不傷及親人,他所作所為,無一不是君子。
二世季玖,生來富貴榮耀,心中家國天下,忠貞不二。鐵馬冰河征戰一生,寵辱不驚。也是要強到了極致,不該低頭時決不妥協,該妥協時也無猶豫。始終是非分明,活的明明白白,一點不肯含糊,果決幹練。
兩世為人,其實都是同一個秉性:該護著的,絕對不棄。
一世護家,二世護國。他都不曾背棄過。所以沈珏,毋須去教誨什麼,自有人做給他看,一言一行,為人為事。
柳延取過紅蓋頭,抓在手裡低低笑,輕聲道:“卻都不好,否則怎麼兩世,都未娶到你。”說著手腕一掀,喜帕罩住了伊墨的臉。
伊墨不動,任紅色撲襲過來,在眼前籠罩的嚴嚴實實。他自知此刻端坐在床畔,頂了紅蓋頭的自己十足一個新娘模樣,卻不覺尷尬。曾經這人要娶,他不屑嫁,一面是眼高於頂,一面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