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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入宮前是如何,入宮後是如何。
那些在外人口中的血雨腥風,皇權爭奪,從她口中講出來卻是大明宮中的風光旖旎,長安城的熱鬧非常。哪怕是那段在感業寺的日子,她都把剃度出家講的風輕雲淡,甚至偶爾還會笑著說自己當時都嫌自己丑。
或許因為我是武家人,又是年幼入宮,她當年對我的確很是特別。
如果沒有遇到李成器,我與李隆基的賜婚,又何嘗不是她真正的恩寵?
“成器能為你做到如此,朕的確沒有料到,”她嘆了口氣,“朕當初以為,隆基如此看重你,才是你最好的歸宿,現在看來,或許錯了。”我心猛地一跳,不敢說話,只定定看著她。
“皇祖母當初逼你完婚,是不想看到他們兄弟兩個為你相爭,”她看著我,繼續道,“隆基待你的心思,朕看的明白,他的脾性,朕也非常清楚。他很像是太宗皇帝,卻更感情用事,成器更像是朕的兒子章懷太子,卻用情更深,沒想到這兩個都在心裡放了你,何其有幸,又何其不幸。”
我勉強笑了下:“若早知皇祖母看透了一切,永安當日也無需演下那場戲,落得今日的地步了。”既然她已點破一切,我又何必再強裝下去。
她倒是有些意外,很深地看了我一眼:“永安,你是頭次這樣和皇祖母說話,可真是抱著必死的心了?”我搖頭,苦笑道:“永安只是想到,我雖不知皇祖母的苦心,可卻也費盡心力走到今日,很簡單地想要讓他們活的平安。可剛才聽到皇祖母的話,才算是真正明白,我所做的一切都不過是場笑話,一直努力的也不過是自己一廂情願罷了,如果早知今日,我倒不如當初如婉兒一樣立誓不嫁,落得清淨。”
她搖頭一笑:“你不是婉兒,你也做不了婉兒。”
我頷首:“是,永安不是婉兒。”
她仍舊笑吟吟看著我,眼中卻多添了幾分複雜:“你若是婉兒,今日就不會見到朕,而是直接被賜死在臨淄王府了。朕身邊只需要一個婉兒,可忘情斷義,可心胸如男子,也可從善如流,討朕歡心。”
我沉默下來,心中卻想起了太平姑姑。
這些婉兒能做到,太平又何嘗沒有做到?婉兒可眼見著李賢客死異鄉,太平可眼見駙馬薛紹冤死獄中,然後……仍舊歌舞昇平,繼續笑著活下去。不同的是,婉兒縱有傲人才氣,卻仍要依附於人,而太平卻是天生貴女,活得更快意隨性。
無論是她們哪一個,都算是女子中的異數,如同眼前的皇祖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