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1/6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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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北是真的被疼到沒辦法了。
那些潮溼冷意就好像一條條蝕骨的小蟲子般往他的骨骼裡鑽。然後在他的傷口處啃噬, 膨脹, 讓他又疼又癢。
顧北不得不將身體扭到一個很奇怪的角度, 然後用掌心的溫度去捂著, 才能稍微緩解一點點。
然而也就一點點, 因為過不了多久, 等那些傷口習慣這樣的緩解方式後,他又會疼到不行。
要說只有一兩處倒也還好,不是不能忍, 可偏偏顧北身上有好十幾處,齊齊復發起來簡直要命。再加上他前一天晚上整夜沒睡,這股睏意連帶著溼熱的天氣一齊向顧北進攻,導致抵抗力嚴重下降。晚上在睡眠艙裡各種廣播體操姿勢的時候,不光骨頭疼, 頭也疼。
簡直能將人逼瘋。
出了一身冷汗的顧北覺得自己這樣下去真的要死掉了, 才不得不對剛剛回歸的骨氣默默說對不起,然後求救般地溜到了許景嚴的門前。
他已經疼了半夜了,所以當許景嚴開門的一瞬間,裡面那正正好的溫度和他的身影在顧北眼裡,就像一顆能直立行走的靈丹妙藥一般,引得顧北心臟撲通撲通狂跳。
他幾乎要剋制不住自己想要往裡面走的慾望。
想想倘若換做從前兩人還在一起時, 顧北哪裡會有那麼多顧慮?只要許景嚴在,不舒服了往他懷裡鑽就是了,他腦子都不會過一下。
可現在他們兩的關係不一樣了,即便渾身上下每一個細胞都在瘋狂地叫囂著要奔向溫熱的極樂世界, 顧北也懸崖勒馬地控制住了自己。
這會兒是半夜兩點,可許景嚴卻沒睡。室內昏暗的光線下,那雙眼底斂著一抹清明,像是早就知道顧北會來。
窗外雨聲嘩嘩,看著門口那對充滿了幼小可憐無助,卻還是不斷剋制自己的雙眼,許景嚴在心中喟嘆了一聲,拉開門。
“進來。”他說。
顧北看了眼他身後的房間,其實從他的角度沒法完全看清楚,但也大抵猜到了這房間裡除了許景嚴以外沒有別人。
他嚥了口唾沫,說“按按就走。”
他就是有點疼得受不了了,按按就走的。
聲音很小,也不知是說給許景嚴聽,還是說給他自己聽。
許景嚴這時已經側過身了,看見他這表情,有些好笑。
男人低沉的輕笑聲從耳邊傳來,吸引了顧北的注意,他望過去,這才後知後覺注意到,許景嚴身上穿得不是軍裝,而是一套睡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