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咧咧:“朝廷的人就是這般土匪行徑嗎,我說過了,我只是個普通郎中,你們要救什麼貴人,我救不來!”
鄭垚充耳不聞,拎著他下了馬,直接快步行至小院門口,叫人進去通報。
寧倦連續幾日通宵未眠,眼底泛著淡淡烏青,眼裡也佈滿了血絲,聽到長順的通傳,也沒有過多的波瀾,淡淡地嗯了聲,不緊不慢耐心細緻地給陸清則擦好手,才轉身走出屋子,洗了把手,摘下面巾,走到還在罵個不停的徐恕面前。
眼前陡然覆來一片陰影,徐恕一抬頭,就看到了身量比他高許多的挺拔少年。
對方負著手,垂眸看著他,冰冷的眉目蓋著半片陰影,吐出兩個字:“徐恕。”
被一語叫破真名,徐恕心裡一凜,暴躁的表情收了收。
鄭垚不清楚徐恕是誰,路上並未和徐恕解釋過情況,但徐恕行醫多年,見過無數病患,一眼就看出來,面前這個少年即使滿身疲倦,氣質也尊貴非凡,必然非富即貴。
恐怕是什麼王孫貴族。
真是稀奇,這種身份的人,居然跑來鬧瘟疫的江右。
徐恕對所有與皇室沾邊的人都沒有好感,冷笑一聲:“我不知道你是哪個世家公子,對你是怎麼知道我的,也不感興趣,反正人,我是救不了的。”
“放肆!”鄭垚一瞪眼,聲如洪雷,“知道你在跟誰說話嗎!”
徐恕一身孑然,破罐子破摔,抱著手以鼻孔看天,不怕死也不怕嚇。
“你還沒見過人,怎麼就救不了。”
寧倦並未動怒,緩緩打量著徐恕:“母后誇你醫術絕世,莫非是她過譽了。”
聽到後半句話,徐恕愣了一瞬,嘴唇顫抖了一下,猛地看向寧倦的臉。
方才他太過憤怒,也沒仔細看面前這少年的臉容,現在仔細一看,才發覺這張臉竟有些刻骨難忘的熟悉感,脫口而出:“你是……”
停頓了一下,徐恕終於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了寧倦的身份,提了一口氣,徐徐吐出來,臉色些微古怪:“沒想到堂堂天子,竟然會出現在這個地方……草民參見陛下。”
“人你救得了嗎?”寧倦並不作答,平淡地盯著他。
徐恕沉默了片晌,扭頭冷冷剜了眼鄭垚:“把我的醫箱拿來。”
鄭垚抓人時,順便把徐恕的醫箱也帶走了,聞言立刻叫人拿上來,腆著臉親手遞過去:“先前多有得罪,勞煩了,徐大夫。”
徐恕一看到他就滿肚子火,剜又一眼,搶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