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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好幾天,整個雲深不知處都很平靜。魏無羨感覺,平靜得甚至有些過了頭。
若不是藍啟仁手上的傷口一直沒有恢復,魏無羨都要懷疑,其實什麼都沒有發生。之前他看見的,包括那個突然出現的人,都只是他的錯覺。
但是藍啟仁久久不癒合的傷口,卻在說明,這一切都是真實的。
“藍湛,你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魏無羨這兩日什麼其他的事情都沒有做,雖然他剋制著沒有在藍忘機的面前表現出來,但是藍忘機知道,他依舊在思考這件事情。
好像自從他從昏迷中醒來之後,見到魏嬰思慮過多的次數越來越多了。
魏嬰,好像更加成熟了。
這也是自他醒來之後,藍忘機一直想找魏嬰談談,卻又一直不敢談的原因。
他其實有點害怕。
這原本是一件好事,但藍忘機總覺得,魏嬰不應該是這樣的。他並不反對,甚至有點高興他變得成熟穩重。但卻並不希望,是以這種方式。
他的魏嬰就應該灑脫,愛笑,無憂無慮地生活在他的身邊。
他可以做任何事情,他可以陪著他一起走遍四時山川。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穿著姑蘇藍氏的家主服,手裡端著一盞茶,就這麼坐在那裡沉思。
就像藍忘機曾經見到過的,任何一個姑蘇藍氏的上位者的模樣。
是的,向來泰山崩於眼前都面色不改的藍忘機,在面對道侶的時候,第一次顯得侷促和不安。之所以害怕,是因為沒有人比他更清楚地意識到,魏無羨如今這樣的沉穩和氣場的產生,是在他重傷昏迷的那一段時間。
魏嬰...
是因為清楚地意識到他不在身邊,當時的局面又那麼危險。所以才不得不硬逼著自己成長起來,變成如今這副模樣的嗎?
當時那樣的姑蘇藍氏,魏嬰自己一個人,究竟是怎麼撐下來的?
只要一想到這裡,藍忘機就覺得自己整顆心都緊緊地皺著,甚至連呼吸都要輕慢了起來。
“魏嬰...?”
“藍湛,你回來啦!”
輕快的語氣,眼底一瞬間閃爍光亮的笑意,魏無羨幾乎是立刻就站了起來。
這才是他熟悉的魏無羨。
但或許是因為剛剛親眼看到過這個人陷入沉思之中長久不曾回神的沉靜模樣,現在陡然又看到這樣的魏無羨。藍忘機總覺得,此刻自己見到的一切,都隱隱透出一絲莫名的虛假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