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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長,像這樣捻著藤枝、耐心地一點一點整理,就給人一種纏綿的多情感。
他弄得很慢,整理完那條微卷的細藤,又開始修剪月季多餘的葉子。
刺倒是都留了下來,大概是不想破壞植物本身的特質。
其實直到傍晚之前,餘煦都沒太明白他想弄成什麼樣——從他的角度看,餘昧只是把那兩支花先後放進玻璃瓶裡,調整高度差,然後加上了一段藤。
但那段西番蓮藤的位置加得很巧妙,只在瓶口和月季花瓣邊緣找了兩個點維持平衡,其餘的部分都騰在半空,架出一段舒展的弧度,整體上是個尚未收攏的圓。
做完這些,餘昧似乎已經滿意了,把花瓶推到茶几中央,開始隨意地整理剩下那些花材。
餘煦看著玻璃瓶裡簡簡單單的兩朵月季,忍不住問:“這樣就好了嗎?”
餘昧點了點頭,問他還要不要自己再試試。
也不跟他解釋這件作品有什麼內涵,要表達什麼,好像只是走了個流程,給他展示一下自己會怎麼插花。
大概是察覺了他想追問又不敢開口,餘昧放下手裡的花,終於肯跟他解釋幾句,卻也不是關於今天的作品本身。
“我以前很少用這麼新鮮的花,幾乎不用,覺得太鮮豔了,看起來很累——不是說顏色上的鮮豔,是那種生命力。”
餘煦點了點頭,等他繼續說。
“所以那時候我收到花,會先把它們醒到盛開,然後一直放著,放到快枯萎了,再用來插花。”餘昧指了一下落地窗的方向,“你剛到這裡那天,我就把它們放在那裡。”
說到這裡他頓了一下,似乎在猶豫接下來的話該不該說,過了幾秒才繼續道:“我的醫生告訴我,插花的過程是對我內心的一種對映,能幫我瞭解一些我內心深處的、自己也意識不到的東西——所以當時我看著那些枯枝敗葉,覺得自己大概已經沒救了。”
他沒頭沒尾地說了兩句,像是解釋完了,突兀地起身朝窗邊走去——然後拉開了窗簾。
傍晚時分的陽光頃刻間淌進來,很濃郁的暖金色,又帶了一點兒玫瑰調,裝滿整個客廳。
他回到沙發和茶几間的空隙裡坐下,示意餘煦轉頭看身後的牆。
餘煦回過頭,一怔,低低地抽了口氣。
牆上是那瓶花的投影。
玻璃瓶濾出粼粼的水光,西番蓮藤圍出一方隱秘的空間,那兩支月季立在藤枝之間,一高一低,邊緣的花瓣挨在一起,生出幾分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