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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不知道為什麼,越想睡覺的時候反而越發的睡不著,閉上眼睛就想起許多事情來。徐頌聲不由自主的想到了狗腿。
她和周澄午流落荒島,狗腿被困出租屋。
雖然環境有所不同,但境遇卻好像大差不差。
不知道狗腿連續兩三天吃不到飯,會不會想辦法跑掉。應該會跑吧?畢竟原本就是流浪狗來著。
就跟周澄午一樣。
流浪狗和流浪人,即使現在短暫停留,過不了多久就又會跑掉。
生病會讓人情緒變得柔軟而多思,至少縮成一團閉著眼睛的徐頌聲確實想了很多事情。她想著想著,忽然察覺到自己依賴著的溫暖懷抱消失。
她抱著自己膝蓋的手臂不自覺收緊,眼睫毛抖了抖。
原本想繼續裝睡,但又裝不下去,閉了好一會兒眼睛,最後還是睜開。
她倒要看看周澄午是準備扔下累贅跑路還是扔下累贅跑路。
入目所見是近處火堆明亮的光,徐頌聲眼睫一抬就看見了周澄午——她以為周澄午是要走,但並不是。
周澄午只是挪遠了一點,和徐頌聲拉開些許距離後,他脫掉了自己的上衣。
橘紅色火光跳躍,照在少年舒展而肌肉線條分明的上半身。他後背浸潤開一片很暗的紅,血順著脊背肌肉中間的溪谷往下,淌進腰窩。
周澄午卻好似一點都不覺得痛那般,他甚至都沒有皺一下眉,只是從腰帶上拔出小刀,放到火堆過了過。
火舌舔舐過金屬製品的表面,暈開一層紅。
周澄午單手握著刀柄,時不時給它轉一下,另外一隻手撐著自己臉頰。他黑色的額髮垂落,被海風吹得有點亂,又蓬鬆,髮梢的陰影籠著眉骨和眼窩。
他自己用手撐著自己臉頰時,被撐著的那半邊臉,臉頰肉都被擠了起來。
火堆所照耀到的地方和沒有照到的地方,好像是兩個極端。
一邊是臉上猶帶幾分稚氣的少年面孔,一邊是被半凝固的血液浸透的背肌,火柴噼啪聲裡,那把短刀鋒銳逐漸被燒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