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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想活一個人不奇怪,想死一個人也不奇怪,但想讓一個襁褓中的嬰兒不生不死,這就非常難以理解了。
“你問我?”謝雲笑道。
單超點了點頭。
“我不能告訴你。”
這個回答絲毫不出單超意料之外, 他鼻腔中輕輕哼了一聲。
“八年前慈恩寺, 你問我到底是不是夢中的故人,如果我當時就把一切都和盤托出, 那麼今天你我應該在哪裡呢?——你已經回漠北吃沙子去了,我怕早已死在了上陽宮。”
“而即便吃沙子你也活不長, 天后一旦掌權,為了斬草除根,勢必將派出大批殺手去漠北取你的項上人頭……”謝雲微笑道:“所以, 世上沒有那麼輕易便能得到的答案, 在尋找答案的路途中,你會逐漸發現更重要的東西。”
清晨灰靄漸漸散去,朝陽從天際閃現端倪, 窗欞外透出一絲清亮的日光。
“那你呢?”單超終於忍不住問:“你就沒有過內心迷惘,想尋求答案的時候麼,師父?”
謝雲半邊側臉仍舊映在灰濛濛的黃銅鏡裡,另一側則在旭日光輝中勾勒出完美光潔的輪廓,半晌微笑起來搖了搖頭:“沒有。”
黔州偏遠,伏龍山下的小鎮訊息相對閉塞,兩人在此盤桓數日都沒有聽見洛陽傳來的任何訊息,更不知道武后當日宮變的結果如何了。
很難說在富貴錦繡堆中過了大半輩子的謝雲能不能適應這裡的生活,單超卻是很自得其樂的,每天出門去河裡撈幾條鮮魚,山上打一些野味,和山菇、木耳、藥材等一起煲湯,日出時分在空氣清鮮的山野間練武,日落時在河邊走走,倒也非常悠閒。
謝雲的情況漸漸好轉,毒素從創口排出體外,被毒弩擦過的皮肉很快癒合成了猙獰的傷疤。
他身材仍然保持著年輕人的優美利落,但全身上下明顯或明顯的傷痕並不比單超少,有些殘存在腰椎、後心等致命部位的痕跡仍然無聲彰顯著過去的驚心動魄。有一天晚上他在熱氣騰騰的浴桶中昏昏欲睡時,忽然單超從桌邊探過來,撩起他溼漉漉的鬢髮,指著太陽穴後側一道隱蔽的傷疤問:“這是怎麼弄的?”
謝雲抬手在髮間摸索了一會兒,說:“尹開陽。”
昏暗中單超眉心登時跳了一下。
“尹開陽好幾次認真想弄死我,”謝雲懶洋洋道,“玄武跟鳳凰家都沒幾個好東西……白虎也一樣。當然他們形容青龍也都差不多。”
單超斟酌片刻,才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