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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妙錦身上的繩索已被解開,她在這幽暗的地方來回踱著,活動發麻的手腳。高陽王離開前,又添置了幾樣東西,蠟燭、炭爐、打火石、幾隻盛滿井水的帶蓋木桶。
床幔對面牆角遮著一道厚布簾,那裡應是“更衣”之所。
現挖的通風口比較小,位置也高。唯一通行的是酒窖入口,現在樓梯已被拆走;徐妙錦抬頭觀察了一番,沒有梯子人夠不著,上面還蓋了鐵欄柵,不可能爬得出去。
上面這入口,也是透過絞繩交換內外東西的所在,徐妙錦以後的用度所需、以及要送出去的廢棄之物,都只能透過這地方。
如此光景,她想逃出去很難。何況她並不想擅自逃走,不然節外生枝,可能發生更多的事。
朱高煦竟能幹出這種事來,他的膽子比徐妙錦想象得更大!
徐妙錦心道:便是朱高煦乘人之危,在這地窖裡欺辱了自己,又有什麼辦法?這地方既隱秘,她的身份被朱高煦攥在手裡、又不敢聲張……
想到這裡,徐妙錦臉上發燙,心裡有一種難言的滋味……被強行關押在地窖,她十分羞憤;可朱高煦又有他的理由,而且並未輕薄她,想怪卻怪罪不起來。
這裡每一樣東西都準備得如此細緻,他恐怕是想象他自己要住,才會如此周全罷……徐妙錦隱隱有種朱高煦和她住在一起的錯覺。
……朱高煦走到堆滿了酒罈的庫房門口,轉頭又道:“王貴,平素鎖上後園門房,不得其他人進來,你就住在這庫房旁邊。叫你那乾兒子曹福送飯,飯菜多盛一些,用碗分一份出來、送去酒窖。”
王貴道:“奴婢遵命。”
朱高煦想了想又道:“你不是在燕王府讀過書?稍後去書房搬些書籍過來,告訴曹福你要在這裡用心苦讀。”
他說罷,又回顧四周,望著郡王府的高牆,惶惶的心裡稍微安定了。若是普通人家藏個人,定然容易被查出來;但郡王府高牆豎立,又是權貴之家,現在除了燕王,誰敢查郡王府?
他正提著腦袋為燕王辦要緊的大事,燕王也不可能動他的府邸。
朱高煦從懷裡掏出一份徐妙錦寫的信,交給王貴:“你收拾一番,戴頂大帽,先到池月觀去送信。”
王貴接過書信,抱拳道:“奴婢告辭。”
朱高煦在周圍巡視了一番,長長地籲出一口氣,現在已顧不得更多的事了,得馬上準備行程。
他走出後園,鎖好門房,然後找到曹福,叫他去傳令:找王斌、韋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