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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初,陳大錘獨身一人先回到了雲南府城。朱高煦來到前殿東側的書房,立刻召見陳大錘。
陳大錘的頭髮上全是灰塵,身上的衣裳也不知多久沒換了;汗水和泥土混合成黑泥,積在他的脖頸上,沿著面板的皺褶形成了兩道明顯的黑線。
“俺一路馬不停蹄,剛到府城,還沒來得及回家。”陳大錘髒兮兮的臉上一副倦容,“有急事要稟報王爺。”
朱高煦親手提起茶壺,在一盞青花白瓷杯裡倒上茶水,遞了過去,“坐下說。”
“謝王爺。”陳大錘捧起茶杯,猛灌了一口,白瓷茶杯上立刻留下了幾道黑指印。
陳大錘雙手拽開交領外衣,把手掌伸進去,傳來“啪啪”幾聲線斷裂的聲音,他掏出了一本冊子,說道:“俺在京師玉器鋪守著的時候,來了個眼熟的後生,長得白淨矮小,送給俺這個,說是冒死從北鎮撫司弄來的東西。那後生叮囑俺一定要送到王爺手裡……”
朱高煦接了過來,入手處有點潮溼,冊子上還泛著某種酸臭的氣味,封皮上依然有幾道黑指印。朱高煦馬上隨手翻看了一下。
陳大錘的聲音又道:“王貴還差遣百戶趙平來說,長興侯的長子被抓、另外兩個兒子於家中自裁;北平都指揮使平安被彈劾,調到了京師五軍都督府。後來平安遇見王貴,言稱意欲投奔王爺!”
“平安主動來投?”朱高煦翻看冊子的手停下了,馬上抬起頭看著陳大錘一愣。
陳大錘點了點頭。
……朱高煦低著頭沉思了一陣,又問道:“對了,我叫你們接應那個女道士,人在何處?”
陳大錘的臉色有點難看,說道:“請王爺恕罪,俺們沒能見到她。王貴從宮裡的宦官那裡打聽到,聖上在皇宮裡專門修了一座道觀,要那女道士留在宮裡、每日為皇后祈福……”
朱高煦聽罷,頓時怔在那裡,良久沒有吭聲。
陳大錘還在說了一些細枝末節。朱高煦恍惚中沒細聽,在地板上來回走了一會兒,他才終於開口道:“你先回去洗個澡,這幾天不用上值。”
陳大錘抱拳道:“末將告退。”
書房裡只剩下朱高煦一人,他的腦海中很快浮現出了妙錦的臉。那眼角上挑的嫵媚杏眼、帶著些許傷感,彷彿心事重重,偶然又露出一個笑容、卻是十分悽然。
朱高煦心裡感覺到一陣痛楚。又有零零散散的纏綿美妙的畫面閃過腦海,他腳下的步伐也漸漸凌亂。
無數紛亂的情緒,在朱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