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銅燈獨佇,焰芒微動,燭火剝落眼前,但見鬚眉對坐;陶壎低語,土音嗚咽,起身端坐聆聽,衷腸幽幽入耳。
“這裡是?”蕭凌虛於短暫的失心後回神,卻見眼前燭火搖曳。他竟然已經回到了上方的舵艙。只是眼前的舵艙看起來和他進入的時候大有不同。
那盞銅燈依然矗立在原地,搖曳的燭火如滿天星斗,光耀四下。銅燈旁邊的陶馬和陶龜依然仰頭望天,靜默地站著。龜馬旁邊的矮几,依舊散發著淡淡的紫檀木香。
矮几一側,盤膝坐著一個老道士,看年紀大概在四十開外,鬚髮皆白,穿一身玄色道袍,凝神於矮几上的一盤棋局。他聽到蕭凌虛的腳步聲,抬起頭來。
蕭凌虛不覺一怔——眼前的道人竟是方才還躺在龜棺之中的徐巿。蕭凌虛的頭腦裡一陣眩暈,他忽然想起了在徐巿的龜棺之中碰到的那個式盤。僅僅是瞬間的接觸,蕭凌虛已感到式盤上存在著某種神秘的力量。莫非是它將自己帶入了某個神秘不可知的幻境中?
見蕭凌虛皺眉沉思,徐巿清然一笑,道:“若醒非醉醉亦醒,如真似夢夢方真。空中皓月徒餘恨,鏡裡芙蓉自繽紛。”
蕭凌虛猛然抬頭,對上了一雙通透紅塵,超脫世情的眼睛,深邃如海,執著而且堅定。
“會棋嗎?”徐巿的聲音低沉而渾厚。
“略懂皮毛。”蕭凌虛謙恭道。
“善弈者秋,言中無棋,手中無招,心中有局。”徐巿打量了蕭凌虛一番,示意他到自己跟前坐下。
蕭凌虛對徐巿彎身一禮,盤膝端坐,和他相對成席。
清空棋盤後,戰局一觸即發。
蕭凌虛捏指從棋盤中挑出一粒白子,隨心放下。①
見蕭凌虛首子隨意,徐巿莞爾一笑,道:“雖是無心勝有意,就恐末了欠籌謀。前棋往招過如夢,末子難尋首子誤。”語畢,徐巿長袖輕拂,既定一子。
徐巿的話語雖在言棋,卻又不盡言棋。蕭凌虛不禁抬首,卻見徐巿笑看著自己,神情間似有所指。蕭凌虛將徐巿的言辭默默記下。他凝思片時,又下一手。
白子甫落,對黑既見,如絲線撥墨。蕭凌虛視盤品棋,思索未幾,手落之時,又是一路。徐巿緊跟,再下一籌。他尚未收手,蕭凌虛便急追一子。
只見兩人交腕下棋,黑白棋子如晝日交替,未有多時,便對出一個爭鋒逐鹿的好局。
徐巿唇畔含笑,轉腕輕點,指過,遺下墨珠一點;蕭凌虛屏息凝神,拂手一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