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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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一天,我們坐在岩石上面遙望大海。只要海平面出現類似於輪船的黑點,就雙手揮舞拼命吶喊,然後看到幾隻海鷗由遠及近……
“沒指望了,”月餅沙啞著嗓子,嘴唇缺水裂出幾條血口,“想辦法活下去。”
我摸著那塊刻有韓國文字的銅牌:“月餅,這塊牌子是誰塞給我的?”
月餅把腦袋泡進海水許久才探出水面:“已經不重要了。”
“轟……轟……”海島中央墳墓形狀的小山又傳來奇怪巨響,一抹血紅色的煙霧從山頂飄落,滲進樹林。野鳥群撲稜稜飛上半空,如同摁下暫停鍵的影像畫面,頓在空中,直直墜落。
這種異相連續兩天出現在六點、十二點、十八點,時間分毫不差。
“看來咱們的鄰居很不友好,”月餅躍下岩石,踩著鬆軟沙灘往樹林裡走,“南瓜,別糾結了,該面對的總是要面對。”
天色漸晚,我坐在樹林邊守著篝火,在陽光燙傷的面板上面糊著樹葉。月餅從海邊回來,手裡的木棍插著兩條海魚,丟進火堆裡烤著。
我含著結晶鹽粒的岩石塊,帶著海水腥氣的苦澀味兒鑽進胃裡,噁心想吐。
“今晚好好休息,明天去林子裡找水源。”月餅撥弄著烤魚,“不能指望這幾棵椰子樹,找不到水,只能活活渴死。”
整整一下午,我們砍了許多樹枝,在沙灘擺個巨大的“SOS”國際求救訊號,指望有飛機可以發現。雖然明知道這樣做很徒勞,可是不做又覺得放棄希望,矛盾的絕望心情比疲憊更可怕。我已經沒有胃口吃東西,就想好好睡一覺。
“有樹就有水。”月餅挑出烤魚丟給我一條,“有水就能活。”
“還有那團紅霧。月餅,你有感覺麼?我總覺得島上不止咱們兩個人。”這種奇怪的感覺自從漂流到海島甦醒,就一直困擾著我。無論做什麼事情,我都覺得有雙眼睛藏在林子裡……
“侏羅紀公園?金剛?”月餅往樹林裡扔了一截樹枝,“荒島求生片拍成科幻片也不錯。”
“啪!”一條黑影從密林中飛出,深深釘進沙灘,正是月餅扔進去的樹枝。林中傳出枝葉碰撞聲,雜草中站起個毛茸茸的人形動物,嘶嘶吼著,血紅的眼睛放著幽光,注視我們幾秒,轉身向叢林深處走去。
月餅拿起插魚木棍,橫咬著瑞士軍刀衝進林子。我也顧不上冒冒失失追擊有沒有危險,緊跟上去。隔著茂密林子,勉強能看到人形怪物行動異常敏捷,在兩人多粗的樹之間幾個起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