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陈毅 (第1/5页)
黎汝清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快眼看书www.kyks.tw),接着再看更方便。
列席这样的会议,对陈毅来说是一种心灵的煎熬。一场并不遥远的噩梦老是缠着他不放,他的面前老是恍惚着一个年轻秀丽的面影。
他是绝对没有想到她会投井自杀的!那是1930年多雨的春天,赣西南地区在中央“反对和驱逐AB团的指示”下,开始打AB团(AB是反布尔什维克的英文缩写)。到了七八月,在河西红军学校抓了一些,杀了一些。那时打击对象主要是富农分子和流氓分子,这本身就已经超出了AB团的范围,但凡是要打击的对象都冠以AB的罪名加以处置。
到了10月份,越打越多,红一方面军总前委和赣西南地方党都认为,从军队到地方从党组织到政府机关和民众团体,到处充满着AB团,一时间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群众被发动起来,都痴狂地屈从于一股迷误的昏乱的热情。从11月起,红一方面军的打AB团运动就推向轰轰烈烈的高潮,接着春风野火似地漫卷到地方。极左路线推行者,把群众发动起来,造成一场扩大化的灾难,再把这种灾难的责任让群众去承担。
一个医院的女护士与一个伤员在山林里幽会,被人看到了,受到严厉的审问:“你们在树林里干什么?”
“我们开学习会。”
“什么学习会要到树林里开?一定是AB团的反革命会。”
当两个男女青年感到问题比谈情说爱严重百倍时,改口也无人相信了。
刑讯、诱供的方法是高超的——先对男的说:“她已经承认是AB团了,你能不是?她说是你发展了她!坦白从宽,抗拒死罪!”
于是,男方为了从宽写了认罪书。这份认罪书又摆到了女方面前:“你看,他都认罪了,你怎么还敢抵赖?!”
女的实在傻了眼: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难道拥抱着亲个嘴,就是AB团?“那好,我也是!”
女护士的心破碎了,签字的手颤抖抖地握不住笔。
“终于成功了!打了两个AB团!”那种兴高采烈,那种沾沾自喜,那种为革命作出了重大贡献的自豪,一时间忘了他们是在践踏战友的已经滴血的心。不久,那男那女抱着坦白从宽的希冀被红缨枪戳透了心脏。处死AB团,不值得浪费子弹。
把不是AB团的战友打成AB团,那是误伤,还算不上残忍;那种明明知道不是而硬把他打成是,也还算不上残忍;最最残忍的是干得那么虔诚,那么自觉,那么欣慰!而且把这种不把人当人的恶作剧,当作成功的经验推行。
这也许还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