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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治——來自武裝偵探社的那個,降落在港口黑手黨本部大樓門口。
他看起來並不為這個結果感到驚訝,哪怕他站在這間昔日曾輝煌光耀過、也不知見證過多少腥風血雨的本部大樓門邊。太宰曾十分熟悉這個地方,多少次搖搖晃晃、心不在焉地從這道大門裡走進去,過長的漆黑風衣在他少年時瘦削的肩膀上空蕩蕩左搖右擺;他手裡拿著遊戲機或屬下的槍或記滿了腥臭血液的機密文書,那時候他右眼上還纏繞著繃帶,那時候他認為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超出他預料而值得期待的事情……直到這繃帶被什麼人解開。
而此刻,曾經彰顯著權勢與地位的、港口黑手黨的大門,早就化作了齏粉。
柱子被切斷了,裝飾品被打碎了。所到之處留下來的是空空如也的彈夾和滿地的子彈、被斬斷的槍支以及遍佈四處的屍山。*
用一句話來概括,說成是人間地獄也並不誇張。
唯獨站在這裡、好像早已經融進陽光裡的這個男人,一眼看到這幅地獄構圖,反而挑起嘴角,冷冰冰地、不帶任何感情地笑了。
這簡單的一笑瞬間衝散開男人身上輕浮、不著調、滑稽不靠譜的表色,殘忍割裂了太宰苦心孤詣構建出的保護層,顯露出他內裡鮮血淋漓的血肉。他幾乎不費吹灰之力便融入進這個地獄裡。另一邊,被本部大樓警鈴驚動、從旁邊四棟樓緊急抽調的黑手黨下屬們從他身旁匆匆走過,紛紛敬畏地低下了頭——他們不需要用眼睛確認,只從這個男人身周的氣氛便知道,經由此人之手而以一己之力打造的地獄,絕對不比面前的圖景更仁慈。
這個身穿沙色風衣而站在大門處的男人,是黑暗世界裡的“同類”。
太宰沒留給這些持槍黑手黨一眼。他冷冷笑過了,便自下而上仰頭望了眼最頂層,不知是在注視著頂層的首領辦公室還是未曾加裝以欄杆的天台。他看起來並不那麼著急,明明這一次的二週目他已經錯失了先手,武裝偵探社的“勢”、織田作之助的“人”、中原中也的“力”,他都再沒有時機去佈置,太宰看起來倒也並不顯露出焦躁的模樣。一週目殘留下來的毒藥和解藥依舊在血管裡衝撞,時間線重啟並沒有更新他的身體狀態,叫他產生輕微的目眩。可是從太宰單手插兜站在原地的動作,又絕對看不出眨眼前仍身處於純白房間之時,他還因站立不穩而向前踉蹌。
思考了一秒鐘之後,太宰毫不猶豫地開口:
“藥研藤四郎、五虎退。來我身邊。”
——這句話幾乎是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