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攤放著幾幅書畫,就走近前看去。皇帝尚未覺出什麼來時,侍隨他走近書案的慕煙,心頭已暗暗捲起狂瀾。
這幾幅書畫,皆是皇兄所作,她熟悉皇兄的書法與畫技,絕不會認錯。慕煙一時心境複雜,既為看到皇兄舊作心中感傷,又驚訝不解為何皇兄舊作會出現在蕭珏的書案上。她默然忍耐著幽戚心緒時,聽皇帝問蕭珏道:“這是何人所作?”
蕭珏回道:“是前燕昭文太子所作。昭文太子工於書畫,侄兒不忍其作品損毀絕跡,就設法收藏了一些。”
皇帝拿起案上一篇昭文太子的書法,凝神賞看了一陣,評價說道:“過於幽婉文秀,似閨閣女兒,缺乏殺伐之氣,想其為人也是如此優柔軟弱,燕朝有此末世之主,焉能不亡?!”
其實慕煙心知皇帝雖說得不中聽,但並不真就半點道理都沒有。然而她既對皇兄感情深厚,又深恨皇帝逼死了皇兄,遂在皇帝貶損皇兄時,立會像個刺蝟蜷起尖刺,不管不顧地全然維護皇兄,在心中大罵皇帝是個沒有品味的草包,不懂得欣賞她皇兄書畫的精妙。
可恨為了日後的刺殺計劃,她此刻不能當面痛罵皇帝,慕煙只得暗自隱忍時,聽蕭珏說道:“侄兒以為,昭文太子只是生錯了時代和位置,他曉音律、擅書畫,若生在太平時候、尋常書香人家,能夠一生安心鑽研書畫禮樂,其作品定能流傳千古,為後人稱頌。”
蕭珏所言,正是慕煙心中所想,她豈不知皇兄缺乏亂世救國之才,更適合做一文人,只是皇兄生來就是燕朝最後的太子,他選不了,她也無法為他選,只能最終見皇兄葬身在風雨飄搖的江山廢墟下,生前身後都揹負著無能之名。
卻還有人懂他,除了她這親妹妹外,這世間還有一人懂得皇兄。慕煙心中百感交集,不由想起幼年時的往事,那時在燕宮中,蕭珏除是未來駙馬外,還有一重身份是皇兄的伴讀,日常需隨皇兄一起讀書。她被父皇寵得頑劣,在二人讀書時,悄趴在南書房窗上,趁老夫子背過身搖頭晃腦地念書時,不顧皇兄和蕭珏對她搖頭擺手,非往書房裡吹泡泡。當老夫子回過身,對著陽光下滿屋子五彩斑斕的泡泡發怔時,她已側身躲在窗下,聽書房內的皇兄和蕭珏,在老夫子的一再詢問下,雖堅持不將她招出來,但禁不住悶聲發笑,也忍不住在房外窗下笑出聲來。
那樣悅耳的笑聲,那樣燦爛的陽光,真似是泡沫,晶瑩剔透、五彩斑斕而又脆弱不堪、風吹即逝。垂首侍立的慕煙,雖神色沉靜未有絲毫變動,然暗地裡心境卻是千迴百轉。她垂著眼、默默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