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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吸了口氣,“你有什麼資格代入我的感受?”
她抿了抿唇:“抱歉,我是真的把你當弟弟。”
哪怕沒有血緣,她感激他是真的,想愛護他的心也是真的。
他自嘲地勾了勾唇。
很多事情想說,可是臨到唇邊又沒了說的勇氣。其實蘇菱說得對,是或者不是,又有什麼區別嗎?血緣有時候不是枷鎖,人的情感才是。
一開始蘇菱和他就是姐弟,哪怕最後蘇菱離開倪家了,也不會有什麼變化的。
他在她心裡,頂多就是那個“那麼惡毒”的倪家人罷了。
倪浩言攤開手:“奶奶的遺物,我想應該是你母親。”
蘇菱驀然睜大眼,倪浩言遞給她一張小小的照片,照片快褪了色。一個淡紫色長裙的女人,在玉蘭樹下微笑。
“奶奶的盒子裡找到的,應該是於俏阿姨。”
蘇菱拿著這張照片,心潮久久不定。外婆從來沒有給她看過這個,只說於俏生前沒有留下過照片。
蘇菱知道於俏被人辜負,所以從來不提自己那個爸爸。
她長這麼大,連自己的父母長什麼樣子都不知道。
照片上的於俏看起來二十四五歲,溫婉動人。
倪浩言說:“我走了。”
蘇菱把照片小心放進兜裡,點了點頭。
倪浩言走了幾步,腳步頓了頓,問她:“過年的時候,你去哪裡?”
蘇菱愣了下,垂眸一笑:“那時候再說吧。”
她已經沒有可以回的家了,所以去哪裡都無所謂。
倪浩言張了張嘴,最後走了。
其實蘇菱和他,這樣子最好不過了。不能再進一步,也不能再退一步。
這一刻他覺得悲涼,卻也不得不徹底放下了。
他自己都不能明白這種複雜的感情,她這輩子也不會知道,她不知道最好,從今天開始,他會慢慢放下的。
蘇菱回到病房的時候,意外地發現萬白白和紀崇都在。
雲布臉上帶著笑,臉色卻蒼白了幾分。萬白白長相冷豔,但是愛笑,一看到蘇菱眼睛都亮了。
“小九里!”
“白白。”
大家一起說了會兒話,紀崇問雲布:“還痛嗎?”
雲布垂下眼睛,笑了笑:“不痛啦,我皮實著呢。”
紀崇便也笑了。
他走的時候,雲布靜靜看著。臉上沒什麼喜怒。雲布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