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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了煙管,邊上燒炭,屋裡就跟著暖起來。席墊底下也有地炕,太皇太后叫她坐,笑指著矮几上的香瓜道:“這是她們出宮的時候在銅駝街的地攤兒上買來的,真稀奇,大冷的天還長這個。問了情由,說是養在暖房裡,拿褥子蓋著的。天冷也得暖著它,伺候起來比人還費勁。一片瓜秧子,統共長了十幾個,價錢也貴得慌,全叫她們買回來了。”又打趣,“你宮裡那個兔子,單吃含桃的那個。今年關外進貢的含桃少,別餓壞了它。回頭拿兩個回去試試,看它願不願意吃。”
彌生笑起來,“謝謝母親,您還記掛著它呢。”
太皇太后慢慢搖頭,“我這樣的,生活也就這點樂子了。你不同,你的路可長著呢。”
又是半截話,彌生猜不透,一臉懵懂地看著她。她笑了笑,遞了塊瓜給她,“聞著挺香,不知道吃口怎麼樣。你嚐嚐,瓜瓤定是甜的。”
其實談話的內容大致上可以猜到,只不過彌生不願意動那腦子,有點聽之任之的意思。她低頭吃瓜,很不錯,連著又吃了兩塊才撂下。宮婢服侍她漱口淨手,突然聽見太皇太后不經意地問了句:“那兔子是叱奴送你的?”
她心上一跳,回身問:“母親怎麼知道?”
太皇太后一面擦手一面道:“別瞧我一直在宮裡,外面的事多少也有耳聞。你們從頭到尾的經過我這裡有本賬,只不過不說,也說不得。”
彌生霎時漲紅了臉,心道自己坐著太后的位置,真連她老人家的一半段數都沒學到。如今被她戳破,自己除了難為情,也沒別的可說了。
太皇太后嘆息,良久才道:“當初若不是顧忌太多,也不會叫你們成了現在這樣。叱奴嘴上不怨我,心裡大約也恨著我,這長久以來都沒上昭陽殿來過……我今日想同你說的,就是咱們大鄴皇嗣的事兒。”
終於切入正題了,彌生撫膝跽坐下來,“妾聽太皇太后教誨。”
她手裡一串念珠慢慢捻著,心平氣和道:“我坐在深宮中,常有神宗皇帝當初的舊部來請示下,聽著情形,百年治國委實艱難。那麼點的孩子,立不了威,更沒人服他。我也不怕同你說,若是九王哪天收攏手上權力,百年當真就什麼都不是了。你也分得清輕重,我的意思是,與其這樣拐上一道彎,不如讓他禪位吧。大鄴立國不久,祖一輩都是馬背上廝殺出來的,他如今小小的年紀,怎麼統領群臣呢?打江山不易,守江山更難。只要我還活著,就要替神宗皇帝把持住基業。況且也是為百年著想,主動退位比被人趕下臺的好。”她在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