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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到底有多大, 就算再搬一張床進去,八成都放得下。柳弦安也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大的車,他登上去看了一圈, 舊是舊, 但舊裡又隱隱透露出一種“竭力想要讓它新起來”的真誠裝扮手法, 可見石大人的確已經在有限的資源裡,竭盡所能了。
阿寧抱著行李走過來:“公子在笑什麼?”
柳弦安沒笑什麼, 他只是因為這輛馬車,覺得驍王殿下也是珍視這段情誼的,進而又想起了詩人們對友情的描述, 比如“一生大笑能幾回, 斗酒相逢須醉倒”, 再比如“相逢意氣為君飲, 繫馬高樓垂柳邊”,都是很美很俠義的情與景,於是沒有來得及好好道別的遺憾就被詩意沖淡了。他坐在軟和的馬車裡, 打算仔細盤算盤算,白鶴城都有哪些地方能買到好酒,可以化為重逢時的一場醉。
收拾車馬還要一陣子, 柳弦安等得無聊,便帶著阿寧一起去探望小桃花。她已經恢復得很好了, 正坐在院中曬著太陽,順便幫孃親整理絲線,見到柳弦安進門, 喜得丟下筐就站了起來:“柳神醫。”
桃花娘好不容易整理完的絲線, 此時又亂做一團,她笑著罵了小丫頭一句, 便趕著去廚房準備茶水和燒雞,說是剛剛才滷出鍋。驍王府的幾名護衛也遠遠跟著,見桃花只往柳弦安身邊湊,笑得一雙圓眼睛都成了彎月,忍不住就感慨,這幸虧柳二公子平時不愛出門,否則若勤快起來,打馬倜儻從東走到西,估摸從四歲的奶娃娃到四十歲的嬸嬸都逃不脫,那旁人哪裡還有活路可走。
但其實桃花志不在嫁美男子,她是在嘰嘰喳喳地問行醫之事。
“你將來想當大夫,那很好啊。”阿寧笑著說,“白鶴醫館在常安城有一家分館,三個月後就會有一場選拔,都是和你差不多大小的娃娃,報名就有機會被選中,不過學醫是很辛苦的。”
“我不怕辛苦。”桃花說,“就想和柳神醫和阿寧哥一樣,治病救人。”
柳弦安覺得自己其實不算大夫,更別提神醫,但也沒有糾正,主要還是因為懶,懶得解釋。稱謂嘛,虛得不能再虛的東西,濟世神醫也好,嗜血煞神也好,隨便叫。
他對白鶴醫館的選拔流程一無所知,甚至也是聽阿寧剛剛說完才知道哦,原來還要選拔啊。這種水平當然是幫不到桃花的,只能靠阿寧,所以柳二公子又開始神遊,從幻境中摸出一張大得無邊無界的紙,打算畫出一座同樣大的無邊無界的宮殿,將來好送給驍王殿下。
他窮極自己所有浪漫的想象力,小心翼翼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