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本清張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快眼看書www.kyks.tw),接著再看更方便。
片山經營一家小小的烏冬麵館,因為用火不注意,深夜發生了火災。
無家可歸的雙親帶著我寄宿到港口小鎮的熟人家,那時小姨沒和我們在一起。
我問母親小姨去哪裡了,母親告訴我小姨去了韓國。我記不得小姨究竟是在火災發生多久前離開的,五六歲時的記憶很不清晰,而且支離破碎。
不過我清晰記得小姨在我家暫住過。後來我聽說,姨夫是個警官,那時奉命前往韓國,於是將小姨送到我家來暫住。後來小姨追隨姨夫去了韓國,不久就死了。這些都是母親告訴我的。
我早已忘記了小姨的長相,據說她比母親漂亮,個子也稍高一點,她的音容笑貌只是依稀殘留在我的記憶裡,不過這也可能是我聽了別人描述後自己想象出來的。
小姨對我呵護備至,可能是因為暫住在我家,算是還人情。總之,我清晰記得她總是陪我玩,經常揹著我眺望海灣,有時也牽著我在附近漫步。母親也這麼帶過我,但我至今仍能清楚區分兩人給我留下的不同印象。
我對姨夫有一點點模糊的印象。他體態健碩,留著小鬍子。據說,他後來在韓國做了署長。現在回想,我大概是在他送小姨前來時見到他的。父親是個慢性子,姨夫幹起事來則乾脆利落,的確像個警官。雖然這些記憶大多來自於雙親的講述,可我對他絕不是毫無印象。
即使拋開雙親的講述,在我的記憶中,小姨留給我的印象依然極為清晰。其實,與其說是對小姨有清晰的記憶,不如說是對某個場面印象深刻。
面朝海灣的裡屋有六疊大,那天,父親和小姨坐在屋裡。父親面向小姨而坐,小姨側對著他,他們正在說話。我想我當時正在獨自玩耍,母親不在我身邊。
突然,父親開始毆打小姨。開始時我沒意識到這是毆打,我還小,不明白那是什麼動作。父親用力拉住想要起身的小姨坐下,結果小姨撲倒在榻榻米上,頭髮也散了開來。她那長長的黑髮仍舊殘留在我的腦海裡。
那個時代的女性都梳著髮髻,即使不梳髮髻,也會用梳子將頭髮捲起來固定住。小姨梳著橢圓形的髮髻。我幾乎忘記了她的相貌,可仍記得她的髮式。
現在回想起來,當時小姨遭到父親的毆打後,長髮立刻就披散下來,可見她沒有梳髮髻,只是用梳子捲起來而已。我模糊地記得,小姨被打前,曾背對著父親面對鏡臺,兩個人好像在說著什麼。
當然,我不記得小姨當時究竟說了些什麼,父親俯視著摔倒在榻榻米上的小姨,上前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