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未察塵緣起(1) (第4/6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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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時候換過來的?”她問,彷彿不知前因。
“剛剛。”
“這房間我住過,”她評價謝騖清的房間,“還不錯。”
“是嗎。”
她“嗯”了聲,好奇問:“換房間,是因為你在樓上受了傷,不吉利?”她臉邊是呵出來的白霧。
謝騖清大約懂她話後的意思,笑了笑,沒否認。
這算將那樁影影綽綽的傳聞坐實了。
樓底下有輛車為讓路停駐許久,司機等得不耐煩,猛欽汽車喇叭,急促兩聲,沒催走攔路的車,倒催醒了她。
好冷。“我進去了。”她禮貌頷首,先縮回了屋裡。
午飯前,白謹行讓蓮房轉達說,今日須返京,望在餐廳一見,定了位。何未到時,餐廳沒幾桌人在。住客們都被何家客船送走了,不似昨日的熱鬧。
白謹行已點過餐,為她拉開座椅:“清哥說,你對他說,喜歡這裡的填料鵪鶉和龍蝦。他還推薦了一款甜點,我先要了。”
“他比你大嗎?要叫清哥?”她坐下來。
“同歲,”白謹行也回了座椅,“軍校裡的稱呼,那兩期的人見到他都叫清哥,因為戰功。”
她領會到,謝騖清不讓跟著白謹行的習慣叫,是這個緣由。
女孩子叫一個大男人清哥,容易使人誤會。
白謹行跟著說,他去軍校晚,謝騖清在辛亥革命後重返學校,他剛入學。謝騖清因被戰事耽誤,不得不跟著新一期學生讀書。後來留校幾個月,年紀輕,大家不願叫謝教員,便叫一聲清哥,謝騖清照舊答應。
兩人之間的熟人只有這麼一個,成了唯一可交流的話題。
聊完謝騖清,徹底沒了話。叉子碰盤子,刀子撞叉子,吃得極安靜。
到後頭,何未端起玻璃杯喝水,見白謹行同樣舉杯。兩人對視,白謹行為席間的寡言笑了,帶著歉意說:“我不是個擅長說話的人。”
她輕搖頭:“連累你來天津,連同給你的老同學,都險些被我牽連。謝謝你們。”
白謹行說:“不必放心上。為我們父輩的關係,我應幫。因你和我的關係,他會幫。”
何未把杯子放回到餐盤旁。
“你對我,”她想趁兩人還沒陷入慣性的安靜,把話談下去,“有非娶不可的想法嗎?到今天為止。”
白謹行見她語氣慎重,斂去笑意,答得嚴肅:“第二面,談不上。”
她如釋重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