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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盯著他那雙出神入化的手。
陳方舟一開始沒留神,被她礙手礙腳地擋了幾次路,才詫異地問:“你不好好幹活,跟著我幹什麼?這個月績效不要啦?”
江曉媛正在心裡反覆回味他給人剪留海的那幾個動作,兩隻手在下面暗暗地跟著比劃,心不在焉地應了一聲:“不夠一壺醋錢,不要就不要了,就當我先投資自己。”
客人都被她逗笑了,陳方舟從鏡子裡端詳了一下江曉媛的臉,搖搖頭,隨她去了。
他總覺得這姑娘有點妄想症,老站在大款的角色上看待世界,一天到晚就會窮得瑟,和他中二時期非常異曲同工——陳老闆當時也是,分明是個鄉非少年,總惦記著要拯救世界,才被人一忽悠就跟著跑了,成就了一段終身無法洗淨的黑歷史。
世界如此高貴冷豔,用得著誰拯救?
陳老闆:“你就不著調吧。”
江曉媛:“陳總,下個月考評我能參加嗎?”
“能,”陳方舟一口答應,“重在參與。”
江曉媛:“那我要萬一考過了,給我漲多少工資?”
陳方舟眼皮也不抬:“一個月十萬。”
江曉媛:“陳總,我很嚴肅的。”
陳方舟糟心地看了她一眼:“我也很嚴肅——求求你了,一邊玩去吧,別給我搗亂了。”
江曉媛氣哼哼地走了,過了一會又回來,拿了個小本,一邊在旁邊圍觀陳方舟剪頭髮,一邊記筆記一樣記下她所看見的每個動作和要領,還頗有解構主義地在下面配了圖。
半天過去,江曉媛只洗了兩顆腦袋,記下了七八種髮型。
陳老闆總算閒了片刻,喝水的時候將她的本子抽出來一看,驚了——他先是發現她的字很不錯,當然稱不上書法,但是和店裡那些歪歪扭扭的孩兒體比起來,實在是太像樣了,然後陳方舟發現她的畫也不錯,江曉媛雖然畢業於菸灰缸系,但也是學過素描的,雖然水平不怎麼樣,但唬一唬外行人還是蠻可以的。
反正在沒怎麼見過世面的陳老闆眼裡,這本隨手筆記簡直稱得上是一件藝術品了。
陳方舟:“你真打算參加考評?”
江曉媛:“比針尖還真。”
陳方舟:“為這事連工作量都減了?”
江曉媛:“嗯!”
陳方舟打量著她身上畫風不對的夏裝:“績效工資少了,到時候你更沒錢買衣服了,怎麼辦?凍著?”
江曉媛死鴨子嘴硬,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