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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度出現的安璣。克萊,現在又重新出現,他整個的人是什麼樣子,並不十分清楚,只是他的聲音,令人覺得頗能對別人加以賞識,他的眼神,令人覺得有些發怔,看起東西來好久不動,他的嘴令人覺得生動,只是未免太小,太細緻,不配一個男子漢,幸而下唇會叫人意想不到,有時閉得很緊,因此人家才不至於斷定他沒有果斷。比較美國作家赫波得1859—1915的《短程旅行;利昂納鬥》,"人的面目,是上帝的神工鬼斧。眼表現靈,嘴表現肉,下頦表現目的,鼻子表現意志。"話雖如此,他的眼神兒和舉動,總帶著一種模糊。散漫。含有心思的意態,叫人一看就知道,他這個人,大概對於個人在世路上的前途,沒有什麼確定的目的,也不大怎麼關心。但是在他還是個小夥子的時候,人家卻都說,他想作什麼,就能成什麼。
他父親是這一郡另一頭兒上一個窮牧師,他是他父親的小兒子;他打算把種莊稼的各種實際技能都學會了,將來務農為業,至於是在殖民地上,還是在本國,得看當時的情況;因此他在別的幾處莊田上學完了幾套技術之後,現在又來到塔布籬牛奶廠,打算在那兒作半年學徒。
他參加了農夫和牧人的行列,是他一生的事業裡,他自己和別人,都沒有預先見到的一步。
老克萊先生的前妻,撇下了一個女兒故去,老頭兒過了大半輩子,又娶了一個後妻。沒想到這位太太,倒給他生了三個兒子,因此最小的安璣,和他父親老牧師一比,好象不止差一輩兒,差不多要差兩輩兒。這三個兒子裡面,只有剛說過的這個老生兒安璣,沒有大學的學位,其實看起他小時候的聰明來,只有他才真正配受大學教育。
安璣在馬勒村參加跳舞以前兩三年,有一天,在他已經不再上學而在家裡自己學習的時候,本地的書店給牧師公館寄了一個包裹,外面寫著交捷姆。克萊牧師。牧師開啟包裹一看,裡面是一本書,據後面所說,可能是一本英國哲學家赫勃特。斯賓塞1820—1903的書。就翻開來唸;唸了幾頁,忽然從椅子上跳起來,挾著書,一直跑到書店裡。
"你們把這本書寄到我家裡,是什麼意思?"他擎著那本書,不容分說地問。
"那本書是定的,先生。"
"不是我定的,也不會是我家裡的人定的,這是我幸而可以稱道的。"書店的老闆查了查定書的底賬。
"哦,先生,寄錯了,"他說。"那是安璣。克萊先生定的,本來應該寄給他。"克萊老先生一聽這話,急忙往後退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