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虞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快眼看書www.kyks.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兩廂沉默,便更加坐實他心底隱約的猜想——可他也不敢問陳裡予,是不是想考到很遠的地方,離開這裡,連他也不要了。
後來再想,這不是他們之間第一次心照不宣的沉默,卻是第一次被外界因素阻斷,留下的不可追溯的缺憾……
——和誤解。
定時定點的午飯,然後去畫室自習,一路寒風蕭瑟,陳裡予將臉埋在淺灰色圍巾裡,只露出一小截凍紅的鼻樑,長了不少的頭髮被風吹亂了,看不清神情。
他的身體一直不好,先天后天地攢下不少毛病,只是小時候家境殷實尚且有條件溫養,後來經事太多,又學會了麻木忍耐,一來二去,除了身形單薄,反而看不出哪裡不健康。
認識江聲之後有人一日三餐照顧著看著,情緒也受人影響,漸漸有所好轉,披上一層無事安康的皮囊一般——入冬後風寒天冷,遇上一點不如意,缺覺少眠地,這層皮囊又被吹散了,露出他形銷骨立無處遁形的一身不堪來。
走進畫室之後他坐在窗邊暖氣充足的地方緩了很久,默不作聲地喝完一杯熱水,才從細密而綿長的頭疼裡掙扎出來,低著頭吃江聲買給他的一小袋蛋黃餅乾。
吃完卻沒有像以往那樣枕在桌上小憩,只是抬手揉了揉太陽穴,抬眼掃過江聲,輕聲問他,有沒有時間講講題。
“有啊,今天覆習還沒佈置作業呢,我也沒什麼事幹。”
他總覺得自己先前說錯了話,對陳裡予懷著些許微妙的歉意,又聯想到些令人不安的可能性,說出的話便也殷勤,像難得被貓寵幸的鏟屎官。
陳裡予從他帶來的幾本試卷裡隨手挑了一本,數學的,恰好是單元卷,每三單元一張,把高一到高三的知識點過了一遍——算不上基礎,但在這麼多試卷裡,確實是難度最低的。
江聲做題不愛寫過程,除了在草稿紙上寫著消遣的計算題,其他題目往往只有一個答案,或是看到一半看出了結果,連答案也不寫,順手做個標記提醒自己已經做過就算完事。
於是試卷的第一張像是新的,撕下來就能用了。
“看看吧,”江聲拿出本書攤在桌上,道,“這本書的前兩單元——你在之前的學校學過嗎?”
陳裡予思索片刻,點點頭:“到這裡還學過,當時讀藝術類院校,我的成績能免試,後來就不怎麼學了……”
他說得很委婉,言下之意卻昭然,從未設想過的未來,自然也不會認真去學,課也許上過,但能留在印象裡的知識點,四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