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平凹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快眼看書www.kyks.tw),接著再看更方便。
我在呢。
你怎麼啦,有什麼事嗎?
你要救救五富!
我在電話裡講述著我們在咸陽的遭遇,講述了五富的屍體被運往了殯儀館,她在電話那頭沉默了。我這是給孟夷純添亂,我該是要幫助她的,卻現在把這事說給她,有了歡樂可以說給自己心愛的女人,讓一個歡樂變成兩個歡樂,而苦難說給了她,一個人苦難了還要她再苦難嗎?劉高興,你個孱種,男人應為女人遮風擋雨,你卻讓女人給你來打傘披衣?!
劉高興,劉高興!
嗯。
不要急,你給韋達說過這事嗎?
我不願找韋達。
為什麼呢,韋達活動面廣呀,為什麼不找呢,你恨他了?
我用不著恨。他過他的日子,我過我的日子。
你這不對,社會就是這社會麼。
……
要找的!你去找韋達!
一片白,一片白。
我猛地清醒過來了,真的是一片白,一輛車呼嘯著從巷中駛過,燈光直射著我,在白光中我睜眼看不見任何東西。
我回想剛才是夢還是瞬間出現的恍惚,是不是孟夷純的神靈在暗示著我必須找韋達?
那就找韋達吧,找韋達。為了五富,找韋達。
韋達,這不是我要找你,是孟夷純要找你,是五富要找你!
我站起來找電話,有電話的店鋪全都關著門。天又漸漸地亮了,我得到車站廣場去,到那裡打公用電話。
車站廣場上依然燈火通明,睡在候車廳外臺階上的人開始醒來,睜著浮腫的眼去公共廁所,那個公共廁所門口排起了長隊。一個男人在女廁門口的佇列中,排到他了,他就大聲叫遠處的老婆,老婆攏著頭髮跑來了,卻說:紙呢,紙呢,給我一張紙。那女人腿很長,走路像孟夷純。
在公用電話亭,我給韋達撥電話。
韋達的手機通著,沒有接。我有些慶幸。
慶幸什麼呀?應該再撥!
韋達接電話了,問是誰,我說我是劉高興,是孟夷純讓我給你個電話。韋達說孟夷純出來了?我說她沒有出來。韋達說那你去探視她了,你代我問候了嗎?我一時無語。韋達說劉高興,劉高興你說話呀。我說我想見你,你能來嗎?韋達說找我?你在哪兒?我告訴了我在車站廣場的公用電話亭。韋達說你不要走遠,你等著,我來看你。
但是,韋達遲遲沒有來。一個小時後,從商州來的第一列車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