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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入秋,王府的通達小道上一片金黃燦爛。
從邊境送來的一封家書卷著金色葉子飛進琦階小院,送到蕭令弈眼前。
送信的是湛宸身邊的隨從小將金石。
“王妃,這是東燁來的回信。”
蕭令弈伸手去碰他遞過來的家書時,手指驚顫了一下,又縮了回去。
他與父皇母后,與幼弟已經十年未見,算上前世的十三年,便是分隔了二十三年,這二十三年間,因為湛宇的欺騙,他幾乎和至親斷絕聯絡,前世最後一面,是看著父皇母后死在眼前,看著幼弟被軍隊踐踏而亡。
他與這封家書,何止隔著二十三年的光陰,更是隔著一世輪迴與生死。
近鄉情怯,他不敢伸手去碰,生怕是夢一場,一碰就會夢醒,再度失去一切。
金石見王妃遲遲不肯接過,笑呵呵地將信直接放到蕭令弈的掌心之中:“王爺讓小的一定要親手交到王妃手裡的。有王爺叮囑,東燁皇室一有回信,邊境的兄弟們就連夜將這封回信夾在戰報中,奔波一日一夜送到皇城來。”
書信上的墨跡都未完全乾透——東燁的墨潮溼,總得兩三日才能徹底乾透。
墨水書寫的字跡,是蕭令弈熟悉的草書——父皇曾教過他這筆書法,他還沒學會,就被送來做了質子。
以至於當年會認不出父親的字跡,被矇騙了五年之久。
如今他一筆一劃地看過去,記憶裡的父皇隨著這手狂野的草書而清晰起來。
他開啟家書,父皇問他這些年過得好不好,在北微有沒有讓人欺負,問他入秋的時節是否注意添衣保暖,又告訴他東燁這些年一切都好,戰敗留下的陰霾已經逐漸散去,如今國內百廢待興。夏國和北微僵持不下,東燁得以苟延殘喘,有休養生息的機會。
他讓蕭令弈別擔心,讓他多為自己想想。
最後的最後,東燁皇帝剋制地問了一句:為何這十年都不寫一封家書。
樂竹看到殿下掉了好幾顆淚珠,都快把信紙砸穿了。
蕭令弈抹去眼淚,他不能告訴父皇,他被湛宇矇騙欺辱,他在北微活得如履薄冰,他甚至已經是死過一回的人了。
他讀完父皇的家書,問金石:“就這一封嗎?母后她…她沒有給我回信嗎?”
金石迎上王妃的淚眼,無措地低下了頭,暗道同是男人,為何王妃能長得如此精緻。
“東燁皇室只給了這一封回信。”他如實說。
蕭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