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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割破手掌引來喪屍,又潛水逼近,趁亂把你拽下了水,好讓你倆分開。”春草頓了頓,語氣轉為疑惑:“——我本來覺得湯皓是內鬼,跟越野車上的人有勾結;但如果他是,為什麼他沒殺重傷瀕死的祥子,反而竭力照顧他直到獲救?這不合常理。”
確實不合常理,除非郭偉祥也跟湯酋長一樣通敵了。但這種可能性不啻於周戎突然愛上顏豪,或顏豪突然愛上鄭中將;機率小到實在沒什麼討論性。
河流曲折轉向,春草向司南招招手,帶頭鑽進了樹叢。
“湯皓也許有自己的打算,不論如何在跟戎哥會合前,還是先避開他為妙。”春草抽出彎刀砍斷半人高的茂密藤蔓,“他那些關於跟我們一起逃亡走散的話全是假的,所謂布條和路標也是偽造的……”
“我知道。”
“?”春草一回頭:“你怎麼知道?”
司南在齊膝深的草叢中跋涉,眼底掠過一絲傷感的笑意:“他說走散是因為生死攸關,誰都顧不上誰。但我知道除非你們確認誰已經死了,否則是不會丟下任何人的。這跟生死關頭沒關係,跟你們的能力也沒關係,純粹只是因為……因為是你們。”
春草動作微滯,目光微微閃動,似乎有些感觸:
“司小南……”
司南從胸前摘下那塊染血的鋼牌,攤在掌心裡:“我發現了這個。”
春草一愣:“啊?你怎麼——”
她想問你怎麼把它掛自己脖子上,多髒啊也不擦擦乾淨,但司南猝然打斷了她,彷彿在逃避來自外界的任何疑問:“我還需要一段時間。”
春草:“?”
“我可能……需要很久才能接受顏豪離開的事實,在此之前,能讓我保管它嗎?”
春草:“啊?!”
春草懵逼了。
司南:“……怎麼?”
兩人面面相覷,千分之一秒後春草堪稱神速地反應過來,立刻抬手捂住臉,從喉嚨裡硬擠出了痛苦的聲音:“好……好,你願意就留著吧……不過你在哪找到這塊狗……鋼牌的?”
“營地。有很多屍體,我把所有人的銘牌都帶來了。”
春草:“啊,好好好,原來是營地……你……怪不得我說剛才你怎麼一點都不高興……你這是在為顏豪傷心嗎?”
司南把鋼牌掛回脖子上,沙啞道:“我只想知道他是怎麼死的。”
春草:“你一定要知道這個嗎?這種悲慘的事知道得太清楚也不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