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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也對買活軍不諱言的志向——航向全球——大感興趣。而家小們自然就不必說了,平湖灣剛開始建設,雖然船隻多,但城鎮狹小,萬事草創,怎麼能和鄭地虎描繪中,那繁華更勝京城的雲縣相比呢?
如此,做好了最壞的打算,把平湖灣裡停靠的船隻,其船主的心思摸了個七七八八,知曉大多數人都十分傾向買活軍,而且對於是否被買活軍收編並不是非常有所謂,如果鄭天龍決心回九州島去,跟他走的船隻應該還是有限——她才開始著手做說服鄭天龍的準備,陸大紅從六姐處學到的道理有很多,其中的一點便是,買賣雙方都要對市場情況有充分的瞭解,才能開出公道的價格,進而促成交易。如果鄭天龍對手下的傾向一無所知,或者陸大紅並不知道十八芝的虛實,彼此的開價天差地別,這就不是談判,而是結仇了。
鄭天龍這個人,雄心是有的,他現在不過二十八九歲,雖然在長崎舉事遇挫,但很快又接連得到義父、義兄的家底,正是春風得意的時候,要他完全屈居人下,對於這個久有大志的年輕人來說,的確是很難接受。但要說把雞籠島讓給買活軍,自然又是不甘心的——主要是他能去的壕鏡、九州,都距離買活軍很近,逃去那裡,不過暫得幾年的安穩,這般灰溜溜地逃走,這片海疆將再也不會有鄭天龍話事的餘地。
死,不想死;逃,不願逃;戰,不敢戰;降麼……又覺得自己虧了,似乎不試探性地打一遭兒,死上一些人馬,不論是自己還是兄弟們都不容易死心……
但話又說回來了,買活軍的規矩是與眾不同的,鄭天龍又不敢不把謝六姐的警告當回事——這可不是朝廷,我一邊猛攻朝廷水師,一邊和朝廷談招安,是為了給自己抬價格,也是為了減弱招安後的競爭和排擠。謝六姐話說得明白,敢打買活軍,那就等著給自己收屍,而鄭天龍無法判斷她到底是不是認真的,他能依靠的只有江湖傳言,而所有的傳言都指向一點,那就是謝六姐說話從來都是非常算話的。
這樣一來,鄭天龍便非常地尷尬了,也難怪一個多月都沒個明確的表態,幾番和她接觸時,都在試探性地談些雲貴土司羈縻的話題,這暗示,或者說明示,是相當拙劣的。在鄭天龍而言,對買活軍保持名義上的順從,換得買活軍對雞籠島有限的扶持——也不說戰船技術,一些高產稻和農事上的指導就足夠了。
如果談判能達成這個結果,他便很覺得滿足,彷彿也有了一個下臺的階梯:看,我也不是個無膽的人,被嚇唬了一下,還沒真死人呢,就乖乖歸降了,我這是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