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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受治療,無奈地放棄什麼,最終是軟弱無力獲得了勝利。當然,一次又一次地總是在燦爛之後緊跟著糟糕,悲傷,毀滅。但是這一切也總是熬了過去,幾個星期或者幾個月後,復活隨著痛苦或者迷茫之後降臨,誕生了新的熱情,燃燒起新的隱蔽的火焰,寫出了新的激情著作,陶醉於新的燦爛生活氣息。事情就是這樣,痛苦和失望的時期,悲慘的間歇時期,都已忘卻了,消失不見了。這樣很好。消失了,難道一切不都是常常消逝不見的麼。
他微微含笑地想著吉娜,今天晚上他結識了她,整個返家途中腦海裡盡是她的溫柔倩影。在那怯生生還缺乏經驗的熱情中,這位姑娘多麼美麗,多麼體貼人!他遊戲似的柔聲說起話來,好像又在她耳邊輕聲細語:“吉娜!吉娜!卡拉·吉娜!卡林娜·吉娜!貝拉·吉娜!”
他回進自己的房間,重新開亮了燈,從雜亂的書堆裡抽出一本紅封皮的詩集。有一首詩曾令他萬分欣喜,其中的一段詩句曾讓他覺得說不出的美麗可愛。他久久尋找著,直至找到它。
不要把我拋棄在黑夜,別讓我痛苦,我的月亮臉!啊,我的熒火,我的燭光,你是我的太陽,我的光明!
他深深品味啜飲著這些詞語釀造的深色美酒。多麼美,多麼真摯,充滿了魅力:啊,你是我的熒火!還有:你是我的月亮臉!
他微笑著在高高的窗戶前踱來踱去,念著詩句,呼喊著遠方的吉娜:“啊,你是我的月亮臉!”他的聲音由於充滿柔情而變得低沉。
接著他開啟畫來,整個白天連同傍晚他始終帶著這本夾子。他開啟了素描本,這是他最心愛的小本子,翻閱著最後幾頁,全是昨天和今天的作品。這幅是圓錐形山峰及其黝黑峭壁的陰影。他曾從極近處仿製下它那怪誕的容貌,山似乎在喊叫,由於疼痛而裂開了。那幅是一口小小的石井,半圓地砌在山坡上,弧狀矮牆下有一圈黑色陰影,一棵茂盛的石榴樹正在井臺上吐著紅豔。畫上的一切唯有他自己讀得懂,唯有他認識這些神秘的符號,那是急匆匆記錄下的渴望瞬間,那是倏忽而逝的對某一瞬間的回憶,自然與心靈在那一瞬間獲得了全新的交匯互融。現在他開始翻閱那些較大的彩色素描,白色紙張上滿是水粉顏料的明亮彩色斑塊:木結構的紅色別墅好似一顆紅寶石嵌在綠錦緞上閃出烈火般的光芒,卡斯梯格利亞鐵橋的鮮紅反襯出山巒的青翠欲滴,旁邊是淺紫色水堤和玫瑰色街道。下一幅畫是磚瓦廠的高大煙囪,好像清涼碧綠樹林前的一枚紅色火箭,藍色的指路牌;亮晶晶紫羅蘭色的天空上,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