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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名利場泥足深陷。
似乎很久沒有仔細聞過忍冬的香味,酣暢淋漓地與貶低他們的人戰上一場。
也很久沒有好好保護過他。
時周不喜歡和自己有親密的接觸,總是踽踽獨行,以清瘦的身姿走在前頭,手上拿著換來草藥或者食物,卻總是第一個先塞給了他。
彷彿一道劈開的光。
他跟在後頭,假裝咳嗽幾聲,時周便會猶豫地停下腳步,等待他追上並肩。
現在想一想,如果當初不那麼貪心,收斂全部的慾望與貪婪,假裝一輩子演上一輩子的戲,或許會有不一樣的結果。他不會為了根本不重要的血緣瘋狂,安心呆在時周身邊,做可以聽到他無奈管教的弟弟。
少年的天真,成年後的黑暗,和現在的片刻寧靜。
欠了他的,原來這麼簡單的死就可以還乾淨。
時清緩慢從口袋裡摸出一個銀質的素戒,透過機甲的感測端輕輕扔在地上算準距離推開一小段距離,很早以前,他不捨得還給時周,偷偷做了一個假的給他,又惹他生氣了。
“不要回頭。”
時清的臉因為高壓扭曲變形得認不出原型,漲紫的面板,細細密密爆開的毛細血管,眼睛耳朵處源源不斷濃稠殷紅的血液,他麻木地用嘴巴張張合合,艱難擠出這幾個字。
時周閉眼,硬生出一股力,將異蟲的眼睛搗毀一出一個空洞。再從洞中向下掏,抓住機甲的半截胳膊,就要往外扯。
附近堆積起的蟲子頗為驚怒,掙扎著咬上鳳凰的肩膀,時周不躲不避,執拗地要和那股驚人的力量拉鋸。
時清要死,也不是現在死。
漸漸分泌的透明液體呲呲地滴在金屬面快速腐蝕著,時清長長吐出一口氣,用半側身體上唯一可以活動的腳精準地一腳踹上機甲鳳凰的腰側。
時周不受控制地向外飛出,異蟲因為到達嘴邊的獵物逃脫而發出憤怒的嘶吼。
咔嚓,時清所在的機甲頭部熔斷,最後一層保護消散無蹤,直白地露出機艙,裡面的人的血肉味道使得組成的幼蟲躁動不安。
忽然,異形察覺到不對勁,慌亂刺進機甲之上想將它甩開去,誰知機甲竟然死死黏在其上,任憑如何穿刺,零件散落也不曾放開。
咔噠一聲,搖搖欲墜的機艙內傳來堅定地按下按鈕的聲音,機甲瘋狂閃爍的紅色指示燈目眩神暈。
轟!同歸於盡的自毀程式啟動。
漫天火光,轟然一炬,宛如當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