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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目標並不在御醫院,而是欽天監。
欽天監有兩名從法蘭西坐船來的傳教士,其中有一個叫安泰,曾是外科醫生。來到大清國後,因大清民眾根本不知外科為何物,也深信體膚毛髮受之父母,絕不可有絲毫損傷,故而安泰沒了用武之地,只能在欽天監當閒差,有時亦與康熙交流幾何數學天體科學等。
我打定主意,安泰是西醫,或許隨身帶有西藥,我不知道公元1714年的歐洲有沒有發明出各種抗生素之類,但試一試,總好過於無。清朝人不信西醫,但我不是清朝人。
要找一個洋人並不難,因為洋人實在太稀奇了。
安泰留著長長的金黃卷發,用繩子隨意綁著。他穿著馬甲和白色的襯衣,眼睛深藍如海,面板特別白,就像一張白紙似的。玟秋從未見過外國人,駭了一大跳,躲在我身後大聲呼道:“妖怪啊”。安泰有著西方人的自在和坦然,他聳了聳肩,並不計較玟秋的無禮,反而誇玟秋道:“oh,cute”玟秋跟了我多年,也是見過很多大場面的,很快就回了神,道:“主子,他在罵我嗎?”我難得心情暢快些,笑道:“沒有,他說你很可愛。”
玟秋哪受過此等“調戲”,臉上一紅,朝安泰瞪了一眼。
我把十四的病症細細同安泰說了,安泰思慮片刻,道:“依你說的,我覺得可能是瘧疾,瘧疾是一種按時發冷發燒的急性傳染病,病原體是瘧原蟲,由瘧蚊傳染到人體血液裡”說到半路,他忽的一笑,道:“你相信我們法蘭西的醫術嗎?”他說得話,我大概都能聽懂,我篤定道:“我當然信,不然也不會來找你。”
安泰在大清呆了好些年,還是頭一回碰見有人尋自己用藥,很是興奮。
他翻箱倒櫃,非常珍惜的從床底下找出用玻璃小瓶子裝的藥丸,道:“這個在我們法蘭西叫e,一次一粒,用溫水化開服用,一日三次,若十四爺真是瘧疾,也就是你們太醫說的寒熱病,我安泰打包票,吃一次便有好轉,吃三日便能痊癒。”略停又道:“我總共就一瓶,裡面有十顆藥丸。”他把整個瓶子都遞給我,我驚道:“你捨得全部都給我?”
安泰道:“你是大清唯一相信我的人,《戰國策》裡說,女為悅己者容,士為知己者死,更何況只是一瓶藥而已,藥本來就是用來救人的。”我很是感動,眼圈兒都紅了,揚起微笑道:“謝謝你。”安泰攤開雙手,眉眼深邃,笑道:“itsure。”
拿了藥自然是要給十四送去,我歡欣鼓舞的直奔乾清宮,將一切的來龍去脈同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