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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時辰前,“她”還只是自己的奴僕,事事以自己為尊,而今不過短短片刻,自己在“她”面前,竟已變得微不足道。
貝勒府的馬車華麗繁複,鑲金砌銀,顯盡了皇家氣派。“她”卻不肯坐,在人人都懼怕的男人眼前使小性子,非得騎馬。男人溫順和氣,言聽計從。鬱朱以前也做過這樣的夢,有那麼一個男人,無須他功名累累,無須他家世顯赫,更無須他英俊清朗,只求他善良體貼,待自己百依百順。以前還可做做白日夢,如今卻是,做夢都不曾夢見。
恍恍惚惚到了貝勒府,亭臺巍峨,鬱朱見多識廣,並未覺稀奇。跟著十四爺的隨從至一處小院門,被太監攔住廊房裡不許入。芽兒端著香茶一個勁兒往窗縫中瞧,道:“小姐,你說稀奇不稀奇,裡面開了許多花呢,瞧著並不像梅花。”鬱朱默聲立著,抬眼望去,好似在看什麼,可眼睛裡卻是虛的,沒有一點神采。旁邊當差的太監嘿嘿笑道:“這你們就不知道了,那是薔薇花,從宮裡的御花園裡烘出來的,每隔幾日就要送十盆到府上。原本是放在屋裡,可今兒福晉回府,爺高興,命咱們搬到外頭迎福晉。”
芽兒聽得春心蕩漾,道:“搬到外頭,花兒豈非很快就凍死了?”
太監得意道:“死了就死了,讓御花園送新的便是。再說,咱們府裡的規矩,只要福晉高興,爺就高興。幾盆子薔薇花算什麼,改明兒什麼冰雕的鳥兒雀兒花兒狗兒往屋裡送,兩刻鐘功夫就溶出一地的水來,那才叫熱鬧呢。憑他什麼稀奇玩意兒,只要福晉喜歡就比天還大”他們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聽得鬱朱頭昏腦漲,恨恨不已。
不知過了多久,十四爺和薔薇終於出來,他們都換了一身衣,神情舉止極為親密,與剛才進府時大為不同。鬱朱打起精神頭福身請安,客氣道:“這些都是福晉的東西,奴婢們不敢亂動,便只略略收拾了,若有不周之處,請福晉見諒。”她把“福晉”兩字咬得很重,薔薇卻並未因身份改變而露出高傲模樣,只是一如平常,對自己言笑晏晏。
出了貝勒府,鬱朱立在臺階處望著薔薇的馬車駛向青街盡頭,烏雲黑壓壓的翻滾著,雪光照天。她緩緩的覺悟——“她”真的再也不屬於自己。
或許,“她”從未屬於自己。
第二日,鬱朱依十四爺的令往貝勒府覆命。那處開滿薔薇花的院子早已收拾停當,只剩枯枝橫斜,假山蕭瑟。薔薇站在廊下,遠遠兒就笑:“等了你好一會了。”看得出,她對貴婦人的生活適應得很快。鬱朱心緒起伏不定,斂神福身道:“讓福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