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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玄元皇帝聖紀》,綏帝從書架中抽出,指引她在圈椅上落座,便翻卷低低讀起來。
綏帝的聲音低沉有力,字句停頓恰到好處,能得他親自朗誦經書,無疑是極大的榮幸。
平心而論,南音以往是很愛聽這些的,但前提是沒有日日和人探討道德經之流。她起初還告訴自己要認真聆聽,不可辜負先生好意,可漸漸的,就開始不可避免地走神了,再然後……睏意萌生。
以前怎麼不知,經書竟如此催眠……她努力讓自己不要點腦袋,腦海中還迷迷糊糊閃過一個想法:她可能不太適合當女冠,這才幾日就覺得倦了。
所以,她之前那些想法並不是因為尊崇道祖,而是單純想逃避到道觀中去嗎?怪不得有些經書她始終參不透,想來道祖也覺得褻瀆了他罷……
胡思亂想間,眼皮越來越沉重。即便南音昨夜睡得再久,也無法抵擋此刻滔滔席來的睏意。
綏帝的聲音越來越輕了,直到南音原本挺直的脊背越來越後,徹底靠在圈椅上,他微微抬手,正好接住了那往旁邊倒的腦袋。
她近日都在喝藥,那些藥有助眠的作用,所以經常會忍不住想睡,這是綏帝早有預料的事。
但等她真正毫無防備地靠在了自己掌中,並且沒有醒來的跡象時,他還是感到掌心處無比得滾燙。
比十多年前,他遇見那朵讓他第一次無法移開目光的茶花時感覺更甚。
他對那朵茶花一直都是保持不遠不近的距離,遇見狂風暴雨便幫它樹立遮擋之物,缺水了便去澆灌,亦不允許任何人去採摘它。唯獨沒有做的,就是走近去碰一碰它。
此刻終於碰到了,那種油然生出的愜意並未讓他感到滿足,而是隱隱的好像有更深的慾望,想把這朵花一直放在掌中,讓它永遠在他的保護下,永無雨打風吹的憂愁。
凝視南音的眸光變得愈發深沉,就在綏帝感覺,自己即將冒出甚麼想法時,極輕的一聲囈語,打斷了他。
剛沉入夢中的南音似乎夢見了甚麼,嘟噥了句話兒,沒有聽清,而後就像個小孩兒般蹭了蹭他的手,難得顯得稚氣又可愛。
綏帝動作頓住,唇畔有了微微的弧度。
他掠過一眼門外,全英已經自覺把門簾給放下,所有人都守在外邊,無令不敢張望。
只思索了一息,綏帝順著南音倒下的弧度,在儘量不驚醒她的情況下,將人打橫抱起,放進了御書房內的小榻上。
興許午膳後喝的那藥讓人睡得比較沉,南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