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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銘倒了酒,兩個人在油燈下對飲。
幾杯酒下肚,路放意態竟然有幾分迷離,正所謂酒不醉人,人卻自會醉。
喝醉了酒的路放,低低訴說道:“諸葛先生,你可知道,在秦崢的心裡,我是她至親的兄弟,她與我,幾乎不分彼此,生死相依。可以說,我是她在這世上最親密的人了。”
諸葛銘點頭:“那豈不是很好?”
路放卻是一聲苦笑:“也許因為太過親密,她對我竟無半分男女之情。我如今只怕,若是我貿然說了什麼,反而引得她和我從此生了間隙。”
諸葛銘聞此言,思慮半響,終於道:“少爺,你在沙場之上,從來都是果敢決斷,怎麼如今於這男女之事上,反而是瞻前顧後猶豫不決?”
路放飲下一盅酒,酒入口喉,是澀澀的苦辣。
他低喃一聲,道:“她就是我的魔障。”
這一夜,諸葛銘陪著,路放一盅又一盅,最後終於渾渾睡去。
第二日,他頭痛欲裂,卻依然如平常一般起身。剛打了勝仗回到落甲山,確實有太多的事情需要安置。這一次出外打仗,有許多其他將軍所率的兵馬被打散後,如今順勢投靠到路放手下,也有大炎的流民前來投軍的。這些人馬都要安置,於是便要在落甲山附近建造更多的房屋或者營帳來供大家居住。這些人的糧草也是問題,一方面是寫信給何笑請其相助,一方面則是考慮在落甲山附近開墾荒地來解決一部分口糧。
各項事宜都商量妥當,又都各自分配下去,晌午時分,大家草草用了午膳,又繼續談論如今天下形勢,待到一切事宜都討論完畢,差不多傍晚時分了。
這時候晚膳已經做好了,卻是有酒有肉,是要大擺筵席,算是慶祝此番大勝,從此大炎境內再無南蠻軍到處欺凌百姓了。
待到酒肉上桌了,卻見這菜色令人耳目一新,望過去時,有大鍋雜燉鯉魚,有五香脆皮烤野雞,有手撕烤兔,還有數個壯漢子抬著大氣磅礴的烤全羊各處分吃。
諸葛銘撕了一塊那烤的野兔,頓時讚不絕口,連連點頭:“這麼出去一趟,火頭軍手藝變得這麼好了。”
路放卻是已經想到了,原本肅冷的臉上便帶了一抹柔和,一旁的路一龍跑過來道:“咱們火頭軍請了一位祖師爺,厲害得很,稍作指點,火頭軍的廚藝就上去了。從此後咱們天天吃好的。”
諸葛銘微驚:“什麼祖師爺?”
路一龍望了眼一旁的路放:“還能是誰,當然是那秦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