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黑麵佛 (第2/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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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沉的黑暗裡,死亡般的靜寂。他在那裡立了夏侯霈的衣冠冢,如果她的魂魄可以尋回來,會發現墓前擺了她最愛喝的燒刀子。
夏侯瀲撫著懷裡的橫波,緩緩閉上眼。
忽然,悠悠的壎聲傳來,夏侯瀲打了個激靈。在這四處空曠無人的地方突然聽見吹壎,著實有些嚇人。走出山洞仰著頭往上望,上面黑漆漆一片,什麼也看不見。壎聲離他不算近,輾轉地和著嗚咽的風聲傳來,像遠古時候徘徊在平原上的鬼魂的絮語。
是他在吹壎嗎?夏侯瀲坐在火堆邊上,愣愣地想。是他嗎?那個人,他血緣上的兄弟。
這壎聲像有不知名的力量,沿著黑麵佛上的山石靜謐地流淌,傳出去很遠很遠。他忽然有一種感覺,茫茫冷夜裡,原來也有另一個和他一樣的人在眺望漆黑的雪山。那也是一個孤獨的孩子,他已經在這雪頂上住了十七年。
他從未和持厭見過面,即使他們是骨肉兄弟,甚至是幾乎不分先後同時從娘懷裡落下來的雙胞胎,但他們依然是陌生人,他不知道持厭平常做些什麼,喜歡什麼,討厭什麼。孃親說,持厭是個傻子。段叔說,持厭是刀術的天才。
可他現在知道了。
持厭,是他的哥哥,是和他一起在茫茫黑夜裡眺望雪山的人。
他枕著悠悠壎聲入睡,恍惚間,他彷彿看見了雪頂上的那個青年,有著和他一樣的面容,悠遠的目光穿越茫茫風雪,落在他的身上。
第二天,夏侯瀲裹好大氅,讓風帽嚴嚴實實地擋著臉,再次向山上出發。今天的雪小了許多,夏侯瀲爬得沒有那麼費勁兒。爬了約莫有半個時辰,夏侯瀲終於到了黑麵佛頂。
地方委實不算大,走幾步就能看見懸崖。丁點兒大的空地裡立了幾個茅屋,圍成一個伶仃的小院子。外頭是一圈彷彿一推就能倒的柵欄,靠牆擺了幾個花盆,裡頭的花兒都凍死了。
夏侯瀲喊了聲:“有人嗎?”
沒人應答。
難道不在山上麼?不可能,昨晚還聽見那小子吹壎的。
夏侯瀲又喊了幾聲,還是沒人回答。夏侯瀲乾脆翻過籬笆,戳破窗戶紙往裡偷看。主屋的擺設很簡單,一張火炕,一個四四方方的炕桌,衣衫長襖疊在床頭,洗得很乾淨,牆邊放了幾雙靴子和布鞋,牆上還掛著一個張牙舞爪的老虎大風箏。
就是沒人。
娘說他是個只知道練刀的傻子。這傻子該不會害怕陌生人,看到有人就跑了吧?
夏侯瀲繞著屋子轉了幾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