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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鳶,你說得有幾分道理。”夏侯瀲忽然說,他回頭看了眼持厭,誰都能看出這傢伙眼裡的難過。夏侯瀲捶了捶他的肩膀,繼續道:“我的確做夢都想離開伽藍,我想我肯定是上輩子造了孽,這輩子才投生到伽藍這個鬼地方。可是如果離開伽藍的代價是否認我是夏侯瀲,否認我是夏侯霈的兒子,否認我是持厭的弟弟,那我還是認命吧。”
百里鳶握緊了雙拳。
“持厭,”夏侯瀲說,“我們是兄弟,我們流著同樣的血,我們是骨肉至親。雖然我的確挺不服氣你當哥哥的,你這麼呆,怎麼看也是我比較像哥哥。不過算了,誰讓你比我早那麼一點兒出孃胎,當弟弟就弟弟吧。”夏侯瀲撓了撓頭,有點尷尬地喊了聲,“哥。”
持厭愣愣地望著他。
這還是夏侯瀲頭一次叫他哥哥。
那一刻彷彿細細密密的雪花在他四周綻放。持厭澄淨的眸子裡有了微微的亮光,他張口道:“弟弟。”
“哥。”夏侯瀲應了聲。
持厭又道:“弟弟。”
“……”夏侯瀲遲疑了一下,這要喊到什麼時候?但看持厭專注地等著他開口,他只好硬著頭皮又道:“哥。”
百里鳶望著池塘中央的兩個人,心一寸寸地變冷。她還是輸了,她忘了,她的哥哥都在大火裡燒沒了,即使他們還在世的時候也沒有人叫她妹妹。她記得他們嫌惡的眼神,細長的眼睛斜睨過來,冰涼的目光落在她瘦小的身上。她看見他們的嘴角冷冷一撇,硬邦邦地吐出幾個字:“走開,晦氣!”
她是晦氣,是惡鬼,是怪物,不是妹妹。
“殺了他們,”百里鳶漠然道,“讓他們去地獄裡當兄弟吧。”
霎時間,刀光席捲池塘,風雪掩不住細細密密的刀光,雪花在刀與刀的縫隙中飄落,順著風又騰起來,迢遙著捲上天,像一隻小小的白蝴蝶,撲扇著弱不禁風的翅膀,落入百里鳶的掌心。
百里鳶晃盪著腿望著池塘中間的戰況,那兩男人背抵著背展開輪斬,血肉在他們周圍四濺炸開,鮮血猶如盛世名花在哀嚎中綻放。鋒利的快刀以絕強的速度斬下齊整的斷口,散落在冰面上的斷肢殘骸以可怕的速度增加。
“提防他們布牽機絲,不要讓他們離開池塘!”有刺客嘶聲大喊。
刺客的黑影梟鳥一般撲向他們,血雨紛飛的縫隙中夏侯瀲的雙眸有虎狼一般的狠意。他再次進步揮刀,同時左手抽出手弩,射出短矢。黑色短矢劃破冰冷的空氣,穿過兩個刺客中間的間隙扎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