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夢裡壎歌 (第1/7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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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燈夜遊,淡紅色的蓮花燈照亮腳底下的方寸田地,夏侯瀲和沈玦漫無目的地走,不知怎的就走上了一條窄窄的石子路,兩邊是土牆,沿途堆著簸箕竹竿。沈玦戴了冪籬看不清路,想摘下來又怕被人瞧見臉。廠督遊夜市,不一會兒就得有人山人海來圍觀了。小心翼翼走了半茬子路,踩到一個簸箕踉蹌了一下,被夏侯瀲扶住了胳膊。
“我拉著你走吧。”夏侯瀲說,手滑到他的腕子上,牽著他走。
兩個人在黑暗裡繼續走,一路無言。夏侯瀲從和唐十七接頭之後一路便沒怎麼說話,有時也笑著為他解說路邊的小玩意兒什麼的,但他還是看出夏侯瀲眼睛裡的心不在焉來。到底是故人,情分怎麼能說斷就斷?他在心裡嘆氣,此番還是沒有掂量好,夏侯瀲在伽藍長大,故交何其多,這事兒原本便不該讓夏侯瀲插手。
他把手一縮,夏侯瀲的手往下滑,落入他的掌中。他察覺到夏侯瀲的手僵硬了一瞬,然而到底沒有掙開,任他拉著。夏侯瀲的手常年握刀,粗糙得很,像磨刀的砂紙。他們越走越深,人漸漸沒了,隨護的廠衛遠遠跟在後面,寂靜的夾道里只剩下他們兩個人。他依然沒有鬆開夏侯瀲的手,夏侯瀲也沒有鬆開他的,兩個人就這樣慢慢走。
寂靜裡,沈玦忽然道:“伽藍的事兒還是移交給別的檔頭吧。”
“不行!”
夏侯瀲驀地停了步子轉過身來,沈玦沒有剎住,撞到夏侯瀲身上,夏侯瀲向後踉蹌了一下,不由自主扶上了沈玦的腰。他手裡還握著花燈的燈杆,那杆抵在沈玦的腰側,花燈在杆下晃動不停,昏昏的光在他們臉上躍動,隔著一層薄薄的黑紗,彼此都看見對方的眼睛。
夏侯瀲心裡跳亂了一拍,忙往後退了一步,故作鎮定地問道:“沒撞疼吧?”
沈玦下意識地想說沒有,話到嘴邊又繞了一個彎兒,道:“撞疼了。”
“啊?哪疼?”夏侯瀲低下頭看他的胳膊和身子,大冬天的,穿得厚實,方才那一下撞得也不兇,怎麼就撞疼了?
沈玦來不及思考,隨便謅了個“腿疼”,說出口就後悔了,他撞到哪也沒有撞到腿,一聽就知道在說瞎話。
夏侯瀲笑,“是不是走累了?那歇一會兒。”
沈玦點頭。夏侯瀲把燈擱在地上,蹲下來幫他揉腿。他垂眼看著夏侯瀲的頭頂,道:“交給旁人去辦,對你對東廠都好。”
“你怕我心軟誤了大局麼,少爺?”
“我還怕你心裡難受。”
“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