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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的酸梅湯,酸甜,甘香,喝完餘味久久不散。哪怕不用井水鎮著都好喝,若是用沁涼的井水冰鎮了,那滋味就更是美到天上去。
連和知青們在一個田裡做工的村民都被吸引過來,用身上、田埂上的小水壺、破瓷碗蹭了一杯喝。他們也不白喝,白天喝了他們的酸梅湯,晚上就使自家孩子過來,送一把小蔥一塊生薑,東西不多,就是全了禮尚往來的樸素交際道理。
天氣最熱的時候,他們就坐在田邊樹蔭下面,眯著眼睛喝著涼滋滋酸溜溜餘味甘甜的酸梅湯。這時候大家都是差不多的樣子,沒什麼形象的蹲著坐著,一褲腿的泥點,還有蠅蟲飛來飛去發出讓人煩躁的‘嗡嗡’聲。
大家就用草帽當扇子,驅趕飛蟲,也帶來些風。可是日頭太熱了,汗滴到地上一下就冒出煙變水蒸氣,所以吹來的風也是熱的。
但是因為嘴裡喝著酸梅湯,也就不覺得煩躁。
一個老知青喝著酸梅湯喝興起,隨口吟唱道,“底須曲水引流觴,暑到燕山自然涼。銅碗聲聲街裡喚,一甌冰水和梅湯。”
這曲調像是山歌,或者別的小劇種,別有風味。
他本來和昭明坐在一處,兩人已經喝了三四杯,壺裡已經空了。
昭明搖了搖水壺,還低下頭看了看,見確實沒有了,就把水壺放到一處,自己往後一倒,拿帽子蓋臉,準備中午小憩片刻,嘴裡則回道,“兩人對酌山花開,一杯一杯復一杯。我醉欲眠卿且去,明朝有意抱琴來。”
那老知青就笑,“何須明朝?”從口袋裡拿出一個口琴吹起來。
邊上其他知青也笑起來,一邊還擊掌和著口琴的節奏。
村民們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也不明白那些知青笑什麼,只覺得他們傻,這麼熱的天,不好好閉嘴休息,又是唱又是吹口琴,簡直莫名其妙。
他們雖然坐在一處,在一塊土地上乘涼,吹著一道風,繞著一隻蚊蟲,但思想卻差著一條山脈。
若是刻薄的人,便要說一聲‘夏蟲何以語冰’了。
知青們雖沒有這樣說,卻也自覺的將自己和村民隔離開,相互不干涉。
只有極少數的幾個年輕人,還有著尚未被生活磨平的天真爛漫,思想像是天上的飛鳥水裡的游魚一樣,他們眼睛發亮的看著知青們,臉上流露出羨慕來。
其中一個還對著他的同伴說,“他們這才叫生活呢,我們充其量就是活著。”
他的同伴不以為然,嗤笑了一聲,“活著有什麼不好,那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