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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這是喝涼水也塞牙縫麼?
雖說全套的吉服弄錯了彩帨確實是件不該發生的事,但這和只負責運送的人不相干啊。
頤行原本以為自己已經看淡了她們的處處使絆子,可事兒落到頭上,還是忍不住要為自己叫一聲屈。
“善小主,我要說這吉服不是我預備的,您信麼?”她打算心平氣和講一講道理,“我和您是同一批選秀進宮的,您不知道的定例,我也不能知道。再說我在尚儀局就是個幹碎催的,娘娘們受封的吉服幾時都輪不著我碰一指頭。您也瞧見了,漆盤上是蓋著紅布的,我哪兒能窺見底下情形呢。您有氣我知道,可也要撒對了地方,才不至於讓那些有意坑您的人捂嘴偷樂啊。”
這話要是換了一般人,興許就聽進去了,可這位是誰呢,是繡花枕頭的善常在啊。她烏眼雞似的,盯住了一個,有附骨之蛆般的毅力。大概是因為懶動腦子,加上才進宮不宜樹敵,就打定了主意拿頤行作筏子。
“甭給我扯那些嘎七馬八的閒篇。”善常在一情急,連市井裡的俗話都出了口,“你還想拿我當槍使?有意坑我不過是表面,人家真要收拾的是你!既然有人瞧你不順眼,那我何妨順水推舟,成全了這份人情。橫豎你如今是塊豆腐,任誰都能咬你一口,也不在乎多我一個。”
就這麼著,頤行的遊說沒起作用,最後還是給送到吳尚儀跟前,姑姑帶回了善常在的話,讓“重重發落”。
吳尚儀看她的目光帶著點憐憫,“你怎麼又犯事兒了呢,叫我說你什麼好。”
在一個有意和你過不去的人面前喊冤,純粹是多費口舌,因此頤行連一句辯白都沒說。
一塊兒回來的銀硃卻要打抱不平,“你們這不是明擺著欺負人嗎,長春宮的全套吉服不是我們歸置的,是現配好了送到我們手上的……”
吳尚儀一道目光斜掃過去,“你還有臉叫板?康嬪和善常在的彩帨錯換了,論理你們是一對兒難兄難弟。康嬪才升了嬪位,不願意這時候處置人,你滿以為自己置身事外了?再嚷嚷,就陪著她上安樂堂夾道去,我倒要看看,你能嘴硬到什麼時候。”
這算是已經對頤行做出處置了,安樂堂夾道,是英華殿後橫跨金水河的一處院落,你在紫禁城的城防圖上找,甚至找不到確切的標註。但宮裡當差的都知道這麼個去處,那是位於皇城西北角,用以安置老病宮人的地方。安樂堂裡養病,淨樂堂裡焚化,可以說是宮人生涯最後的終點。
銀硃聽了這話,滿臉的不可思議,“